则顺势一滚,那口黑气喷落在刚刚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大理石地面上顿时腐蚀开一个大洞,边缘还滋滋地冒着气泡。
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连伏鬼金剑都不怕……”钟旭心头闪过一丝不安,多年来,只要她钟家伏鬼金剑一出,大小邪灵不死也重伤,可这个玩意儿……此时她也顾不得多想,速战速决才是上招。把阿镜推到司徒月波怀里,她站起身毫不胆怯地看看顶上那张诡异的面孔,又低头对丈夫道,“带阿镜站远点。今天不放火是不行了。”闻言,司徒月波连忙扶着阿镜退到墙根处,天知道这个即将发飙的妻子会不会把整个大厅夷为平地。
“不管你是妖是鬼,遇到我钟家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望着头上那张令人憎恶的“脸”钟旭柳眉倒立,双手捏诀,体内灵力在瞬间提升到十成之高,朱唇微启,呵道,“九焰地火,尽三界之不净,出!”一道赤金裹碧蓝的火焰,不,准确说是一条硕大的火龙,从钟旭掌中应声而出,转眼,整个天花板上火海一片。虽是同样的招数,可比起在盥洗室里的那次,这条火龙不知强出多少倍,那股自火中喷发而出的光华和炽热,足够资本令见者确定,生于这女人掌中的金蓝火焰,有烧尽三界之邪的本事。
那鬼脸怪叫着在火海中左突右撞,可是不论它退到哪里,哪里的火势就增强十倍,它想张口吐气还击,却不料吐出来的黑气还没离开它的嘴便被火焰给溶得一干二净,无计可施的它,像条困于网中的鱼,在火光中痛苦挣扎。
司徒月波护着瑟瑟发抖的阿镜,并有意挡住她的视线,不想让这惊险的一幕吓到她。
“司徒先生……我好怕……”阿镜把头埋在司徒月波怀里,竟呜呜地哭起来,身子也抖得越发厉害。
“别怕,很快就没事了。我太太很厉害的。”司徒月波轻抚着那片瘦削的背脊,微笑着安慰这个被吓坏了的小姑娘。
然而,他的微笑却在瞬间消失,一直以来的镇定被无比的错愕所代替。一把推开怀里的阿镜,司徒月波低头一看,一块尖利如刀的薄片深深刺入他的心口,那薄片的两边都是清晰的镜面,一面映着忙于收伏那鬼脸的钟旭,另一面映着坐在身旁,轻笑着看向自己的阿镜。
也许是刺进去的速度太快,也许是凶器太锐利,司徒月波没有感觉到一点疼,只是看着自己的前襟渐渐被鲜血铺染开来。
“阿镜……你……”他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被妻子奋力就下来的柔弱小姑娘,话没说完,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呛了出来。
那头,正专心收付那鬼脸的钟旭对丈夫的遭遇尚无察觉,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天花板上那个已经被烧得变形,粘连成一团再辨不出五官的敌人身上,心知这鬼东西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略松一口气的间隙,她转过头正yù跟另外两人通报即将大功告成的好消息时,却看到了她死也没想到的一幕。
“老公!”她大喊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站住!”阿镜一声低呵,一只手掐在了司徒月波的脖子上,而她的手指,在瞬间拉伸变形,成了五把稍一用力便可切入骨ròu的刀片,每一片都反shè着钟旭不解与愤怒共存的复杂眼神。
“阿镜,你疯了吗?”钟旭停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强压下心头的焦急与怒意,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清浅无谓的笑声响起,带着回音,阿镜歪着头,似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双原本澄澈无比的圆眼半眯着,像只晒太阳的慵懒猫咪,
“说啊!”钟旭朝她逼近了一步,到此时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救了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说了让你别动的!”架在司徒月波脖子上的刀片陷得更深了些,几道细细的血流落下来,阿镜一动不动地警告她,继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