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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又打起官腔来。

    “要我说还是张所领导有方。”老猪不失时机地拍起马屁。

    “哪里哪里。”张阿八嘴上谦虚,脸上得意,一根卓尔不群的头发在脑袋顶上迎风挥舞,“做业务,不光要动手,还需要动脑,如果你们两个愿意多动动脑筋,那么我们的业务一定会蒸蒸日上。”

    “一定一定,向张所学习。”老猪点着脑袋说。

    “向张所致敬!”大嘴心情不错,跟着起哄。

    “你们啊。”张阿八露出领导才能露出的笑容,笑呵呵地转身离去,当他走到走廊台阶处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走得不紧不慢的张阿八突然打了踉跄,接着身体失去平衡,只听哎呀一声,张阿八竟然骨碌碌滚下了石阶,一直滚到院子的泥巴地上。

    乐极生悲,张阿八很不幸地为我们诠释了这个词语。走廊的台阶其实并不高,总共就四级,可张阿八这一跤却摔成了骶骨骨折。据张阿八自己说,当时他感觉脚下好像有只手狠狠地拽了他一下。

    张阿八躺在医院,动弹不得,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解决,哼哼唧唧,非常痛苦。大嘴说张阿八这一跤摔得诡异,应该有脏东西在作祟。我们很自然地联想到那个被钢筋穿喉致死的司机,张阿八宰了人家家人一刀,这一跤想必是报复。

    “那你没给张阿八分析分析?”猴子问大嘴。

    “分析个屁啊,摔都摔了,懒得说,省得吓着他。”

    “你觉得这样就算完了?”

    “要不呢?”刚说完,大嘴忽然想起老耿和他说的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搞不好这次张阿八还真是有点玄啊。”大嘴自言自语道。他虽然不喜欢张阿八,但平心而论,张阿八对他还是不错的,该给的一分不会少,我们以前在殡仪馆值班室聚会闹腾,张阿八也不是不知道,但从来没说过什么。

    “干脆你和张阿八直说了拉倒,把多收的钱退给人家就是。”猴子说。

    大嘴想了想,说:“看看再说吧。”他了解张阿八,要把张阿八收到的钱再退回去,那还不如直接揍他一顿。

    晚上,天下起了雨。我们的张所张阿八躺在医院外科的病床上做牵引,除了动动眼动动嘴动动脖子再动动手,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很难再动,一动骨折处就痛得受不了。他平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十分惆怅。老婆刚刚给他喂过晚饭,回去收拾了,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张阿八所在的病房是三人间,只有他一个病号,他睡的是靠窗的床位。

    病房没有电视,张阿八这么个平卧姿势又无法读书看报,只好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依稀听见病房的门开了,有人进来,那人径直走到他床边,看了他一会,接着好像就在他旁边的床位上躺下了。

    应该是自己老婆,张阿八迷迷糊糊地想,他太困了,眼皮都打不开,他梦呓似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就睡死过去了。

    我们得知消息时,张阿八已经在重症监护室带着呼吸机躺了一个晚上了。他老婆哭哭啼啼地告诉大嘴,昨天晚上,她从家里返回医院后,看见张阿八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看样子是睡熟了,想到张阿八还没洗脸,她就打了盆热水,打算给张阿八擦把脸,谁知热毛巾刚放在张阿八脸上,张阿八忽然像受到电击似的抽搐起来,双手在脸上不停地抓挠,接着就开始冒冷汗,面色惨白,并且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

    医生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阿八受伤的仅仅是骶骨,颅脑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而且骨折不是开放xìng的,因此没有给他用什么yào,也可以排除掉yào物过敏的可能。

    “也许是他患有什么隐xìng疾病。”医生说。

    “胡说!”张阿八老婆叫道,“我们家老张平时身体壮得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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