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委屈,今天二皇子要迎娶夏葛衣,明眼人都知道这段姻缘代表着什么,她自己想必也很清楚,可知道是一回事,伤心是另一回事。
就如同他,知道是一回事,无法自拔是另一回事。
两个人喝光了那坛酒,她不胜酒力,喃喃的说着话,已经睡到在桌上,他低头看了她很久,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也许神策府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在一起喝酒,没有人会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平日里稳如磐石的手这个时候哆嗦得好像风中的叶子,他慢慢的伸出手,在离她脸颊还有几分的距离,几乎已经能感觉到她赛雪的肌肤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芳馨,但他的手一顿,还是没有抚摸上去,而是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床走去。
她,应该好好的睡一觉。
抱起她的时候季汉阳感觉到了一点眩晕,难道自己也喝醉了?
还是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脚步有些踉跄,但还是将她抱到床边,轻轻的放下之后他连一眼也不敢再看,立刻要转身走,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的一个部分在不受控制,好像恶魔叫嚣着要释放出来,要将他和她,一切都焚尽。
可是才一转身,一双绵软的手臂就抬了起来,抓住了他的衣襟——
“不要走”
他有些僵硬的,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她似乎在梦中也委屈,眉间微蹙,眼角渐渐的凝结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滑落了下去,滴在乌黑如墨的发间便立刻消失不见。
“不要走”
她的唇齿间萦绕着淡淡的委屈,那是平日里在那双澄清而倔强的眼睛里绝对看不到的,季汉阳低头看着她轻颤的睫羽,鼻间闻到的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有一种被蛊惑的眩晕。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将双手撑在床上,将她锢在自己的身下,低头看着她。
若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宫女,该有多好,他一定将手中的小石头扔出去,一定让她第一个看见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吃那么多苦,不让她在那些男人的手中渡来渡去,不让她被人伤害一次又一次。
可是,她是梁鸢青,太子侧妃,天朝最顶尖的两个男人都要得到她,甚至连匈奴单于也不肯对她放手。
他和她之间,曾经的一步之遥,现在已经隔了那么多人和事,早已不复当初。
“鸢青”
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头脑更加混乱,好像随时都要昏过去一般,目光却越发放肆的舍不得离开她熟睡的脸,甚至慢慢的俯下身,近在咫尺的看着她,鼻息交缠,像是中了她的毒一般,他的理智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他离她越来越近。
多少年的相思,才能凝聚成这一刻?
终于吻上了她如花的唇瓣,她的味道比想象中更好,柔软的唇带着些微的清甜,一股幽幽的清香传入鼻中,他心神一荡,忍不住想要加深这个吻。
舌尖突然尝到了一丝咸涩——是她的眼泪,季汉阳感觉到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不知是在推拒还是在迎合,只是越吻她,她的眼泪掉得越多,一个人的名字在他们纠缠的唇舌间溢了出来。
“亦宸”
这个名字好像一根冰冷的刺,一下子扎进了他燥热难耐的身体里。
他惊醒一般立刻离开了她甜美的唇,不敢置信的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他在干什么?身下这个女人是太子侧妃,是他侍奉的皇子的女人,甚至是朋友妻,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他竟然将自己的就这样释放出来!
他急忙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离开,可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怎么回事?!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对,但那眩晕越来越强烈,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连她满是泪痕的面容都看不清楚,他一下子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