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怎么能相同呢?磋跎岁月的无奈与忧伤隐隐约约流露了出来,读之情思绵绵,余味无穷。
●清朝游媚笔泉记
桐城之西北,连山殆数百里,及县治而迤平。其将平也,两崖忽合,屏矗塘四,崭横若不可径。龙溪曲流,出乎其间。以岁三月上旬,步循溪西入。积雨始霁,溪上大声从然,十余里旁多奇石、惠草、松、枞、槐。枫、栗、橡,时有鸣崔。溪有深潭,大石出潭中,若马浴起,振鬣宛首而顾其侣。援石而登,俯视溶云,鸟飞若坠。复西循崖可二里,连石若重楼,翼乎临于溪右。或曰:“宋李公麟之垂云片也。”或曰:“后人求公麟地不可识,被而名之。”石罅生大树,荫数十人,前出乎土,可布席坐。
南有泉,明何文端公摩崖书其上,曰:“媚笔之泉”。泉漫石上,为圆池,乃引坠溪内。左文学冲于池侧方平地为室,未就,要客九人饮于是。日暮半yīn,山风卒起,肃振岩壁,楱莽群泉矾石jiāo鸣,游者惊焉,遂还。
是日,姜坞先生与往,鼐从,使鼐为记。
题记:姚鼐属文融考据。词章、义理为一体的主张,于本文可见一斑。作者先写桐城西北的形胜,次写循龙溪西入,沿途所见之景物风光,而后自然地落在媚笔泉,既把媚笔泉与桐城、龙溪沿途的景物风光连为一幅完整的图画,也在人们眼前现出作者探幽赏奇的志趣。写媚笔泉,一是泉漫石上,为圆池,但终引坠龙溪;一是左学冲于圆池侧筑室,未就,邀客饮宴于此;并以山风骤起,游者惊然而归结尾,隐约含蓄地表现了作者积极入世、不意隐逸的情怀。
描写生动、形象也是本文的特征。如“两崖忽合,屏矗墉回”,“大石出潭中,若马浴起,振鬣宛首而顾其侣”,“俯视溶云,鸟飞若坠”,‘啸振岩壁,榛莽群泉矾石jiāo鸣”等向无不如是。
●清朝登泰山记
泰山之阳,汶水西流。其yīn,济水东流。阳谷皆入汶,yīn谷皆入济。当其南北分者,古长城。最高日观峰,在长城南十五里。
余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自京师乘风雪,历齐河长清,穿泰山西北谷,越长城之限,到于泰安。是月丁未,与知府朱孝纯子颖由南麓登。四十五里,道皆砌石为磴,其级七千有余。泰山正南面有三谷,中谷绕泰安城下,郦道元所谓环水也。余始循以入,道少半,越中岭,复循西谷,遂至其巅。古时登山,循东谷入,道有天门。东谷者,古谓之天门溪水,余所不于也。今所经中岭及山巅崖限当道者,世皆谓之天门云。道中迷雾冰滑,磴几不可登。及既上,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望晚日照城郭,汶水徂徕如画,而半山居雾若带然。戊申晦,五鼓,一子颖坐日观亭,待日出。大风扬积雪击面。亭东自足下皆云漫,稍见云中白若樗蒲数十立者,山也。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采。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或曰:“此东海也。”回视日观以西峰,或得日,或否,绛□驳色,而皆若偻。
亭西有岱祠,又有碧霞元君祠。皇帝行宫在碧霞元君祠东。是日,观道中石刻,自唐显庆以来,其远古刻尽漫失。僻不当道者,皆不及往。
山多石,少土,石苍黑色,多平方,少圜。少杂树,多松,生石罅,皆平原。冰雪,无瀑水,无鸟兽音迹。至日观数里内无树,而雪与人膝齐。桐城姚鼐记。
●清朝游灵岩记
泰山北多巨岩,而灵岩最著。余以乾隆四十年正月四日,自泰安来观之。其状如磊石为城墉,高千余雉,周若环而缺其南面。南则重嶂蔽之,重溪络之。自岩至溪,地有尺寸平者,皆种柏,翳高塞深,灵岩寺在柏中。积雪林下,初日澄澈,寒光动寺壁。寺后凿岩为龛,以居佛像。度其高,当岩之十九。峭不可上,横出斜援乃登。登则周望万山,殊鹜而诡趋,帷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