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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声较也,而况其他乎!于何幸而得有之。岂非天所以责予者欤?于是置几移璞,穷日夜不舍,而字之曰“爽籁”云。

    题记:爽籁亭乃作者所筑,座落在湖北当阳县之玉泉山。万历三十八年秋,其兄宏道去世,作者伤心不已,加之自己功名失意、病体初平,因而心灰意冷,履游玉泉山,看山听泉。山水的灵秀赋予他创作的冲动;写下这篇抒发xìng情、珠圆玉润的文字。文章围绕所以筑亭子玉泉展开。“忽落地作大声,闭数里,予来山中,常爱听之’,令人“洒洒乎忘身世而一死生”,一;“泉之功德于我者,岂其微哉?泉与予又安可须臾离也”,二;“居此数月,无日不听泉”,“暂去之,而予心皇皇然若有失也”,三;“八音之外,别有泉音一奇”,“专以供高人逸士陶写xìng灵之用”,“予何幸而得有之”,四。在阐明原因的同时,把泉声之奇、泉之功用、泉之魁力,作了传神的刻划。

    泉声一段,除写泉声之百态外,指出气浮意嚣,只能得而乱之;只有神静才能听出泉之百态。神愈静则泉愈喧,泉愈喧则神愈静,诚具哲理。

    “世之王公大人不能听,亦不暇听”几句,则表现出了作者的清高傲世。

    ●明朝宝界山居记

    太湖,东南巨浸也。广五百里,群峰出于波涛之间以百数,而重涯别坞,幽谷曲喂,无非仙灵之所栖息。天下之山,得水而悦;水或束隘迫狭,不足以尽山之奇。天下之水,得山而止;山或孤子卑稚,不足以极水之趣。太湖漭淼倾洞,沉浸诸山,山多而湖之水足以贮之,意唯海外绝岛胜是,中州无有也。故凡奔涌屏列于湖之滨者,皆挟湖以为胜。

    自锡山过五里湖,得宝界山。在洞庭之北,夫椒、批水之间。仲山王先生居之。先生早岁弃官,而其子鉴始登第,亦告归。父子并中年失偶,而皆不娶。日以诗画自娱,有客来为之求山居之记者。余未至宝界也,尝读书万峰山,尽得湖滨诸山之景,虽地势不同,无不挟湖以为胜,而马迹、长兴,往往在残霞落照之间,则所谓宝界者,庶几望见之。

    昔之右丞辋川别墅,其诗画之妙,至今可以想见其处。仲山之居,其减华子同、欹湖诸奇胜;而千里湖山,岂蓝田之所有哉。摩洁清思逸韵,出俟唐之外,而不能自引决于开元、天宝之际以濡羯胡之膻。以此知士大夫出处有道,一失足遂不可浣,如摩诘,令人有遗恨也。今仲山父子嘉遁于明时,何可及哉!何可及哉!

    题记:这篇游记兼写景、议论、抒情于一体,令人在欣赏美景之余,还感悟深刻的人生哲理。文章起始总写太湖的奇山秀水。太湖之美,在于山水相衬,相得益彰。作者认为,天下之山,得水而悦;天下之水,得山而止。山借水而妩媚,水困山而灵秀,相互修饰弥补对方的缺陋。而五百里大湖,浩瀚;项洞,群峰出于万顷波涛之中,为中原绝不可见的奇观。接着作者紧扣宝界山挟湖为胜的地理特点,描写太湖治沙开阔的气势,由此浮想连翩。唐人王维曾在辋川别墅写下许多山水绝唱,而宝界山千里湖山,风光胜出辋川多矣。作者借鄙薄王维为安禄山所用、不能全节的行为,含蓄地表.达了自己不慕‘名利、清高孤傲的情趣、以及归隐山水的志向。

    作者简介:归有光(15071571),字熙甫。又字开甫,号震川,昆山(今江苏昆山)人。嘉靖末进士,授长兴令。隆庆中,以高拱荐,始授南京太仆寺丞。及晚年,文坛正由复古派李攀龙、王世贞等所谓“后七子”把持,言“文必秦汉”,他以穷乡老儒与之相抗,称“文章至于宋元诸名家,其力足以追数千载之上而与之颔顽”《项思尧文集序》,斥世贞辈为“妄府巨子”。他与王慎中、唐顺之、茅坤等成为文坛另一流派,称“唐宋派”。所作散文,朴素简洁,善于叙事,感情真挚。黄宗羲谓其所写fù女志传“一往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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