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隐隐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若水望着小姑娘的侧脸, 有些恍惚, 心想: 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他怎么就怎么就, 这么在意。
回眸望时,恰对上那双乌黑的杏眸。若水羞红着耳尖偏过头,哪知小姑娘后知后觉地从身后拐到另一边, 直视着他的眼睛,漾起浅浅笑意:“师父,你别害羞。”
就算害羞, 也应该是尹姑娘害羞。
如君匪所想, 尹思尔确是如此, 少女悄然收敛起情思, 却挥之不去脑海中有关昨夜的点点滴滴。
她打小养在闺房,见的也多是如哥哥尹昱尹小王爷般的世家公子,唯一昨夜的花灯会,也是庆贺她及笄后求来不易的一次出行。
如若水这般无世家习气, 举止皆如清风朗月的男儿,尹思尔还是第一次见, 更别说他温润如玉,接人待物都是和和气气的, 笑时,精致的眉眼便如画像上的人似的。
怎么看,怎么好。
何况,他救了她。
救命之恩,自当自当,
“呦,这么热闹啊。”带着些痞意的腔调从门外传来,一身藏蓝色官服的青年手负背后,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哥哥。”尹思尔当即暗跺脚,这人不好好在皇宫中上早朝,来这厅堂瞎掺和什么?
尹昱却当没看见般,他勾起唇角轻轻一笑,褐色的眼眸流光点点,向首座行礼,“父王,母妃。”
尹王夫妇笑着点点头,索性相携而去,让他们年轻人共聚一世。只是尹王妃仍有些放心不下尹思尔,悄悄耳语了几句。
少女的面色微微变了变。
她不禁望向那一身梨花白,长身玉立的少年,斟酌着开口:“若公子,小女一直不解,敢问公子师从何门何派?”
若水微微一怔,师父是隐士高人,不便透露姓名,这如何答?
“尹姑娘,我师父自创门派,你当然不知道啦。”一旁的红衣小姑娘解围道。君匪心想,这世上又不是什么都非得说出一个出处,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她只以为被尹王妃说教后的尹思尔也对若水抱着门第之见,这才出言相护,却不知晓女儿家百转的心思,尹思尔此问纯粹是想引出下问——“那君匪姑娘又是如何拜入你所在门派的?”
先前,尹王妃走时向尹思尔说了昨夜师徒共处一室待了一夜的事,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紧张起来,想确认若水与君匪之间的师徒关系。
可尹思尔看着君匪的模样,一个不谙世事的漂亮小姑娘,她又觉得自己多想的那点心思显得龌蹉。
可不想吧,面对若水,她心里又存着一点芥蒂,他对徒儿那般好,是否会比妻子更好呢?
她心思百转,一时愁绪涌上眉间,尹昱再熟悉自家妹妹不过,便提议道:“今日天色正好,不如一起出游如何?”
若要解烦心事,自然要有能让心境高远些的景致。
看山看水,怡情怡心。
若水又下意识望下君匪,恍惚间却隐隐懊恼,不知从何时起,做决定时他总在乎起君匪的意见,这是个不好的迹象啊,少年心想。
自己的命数已定,不出意外只剩两年可活,若有了牵挂
正思怵间,手心又传来那已熟悉的温热的触感,眉眼弯弯的小姑娘牵起他的手,“走吧,师父。”
尹思尔望着,眉间的愁绪又深了几分。
“喂,小丫头。”尹昱从两人牵手的中间走过,生生隔开后说:“虽说师父如父,你也不能总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吧。”
“要c要你这个麻烦精管?”君匪小小一张脸都红起来了,在仙界,無山仙君也总说她没长大,太粘人,现在被尹昱这样一说,小姑娘也不好意思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