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和听见,还不能闻见,并不太懂那位隐士高人话语里的意思,她能记住的,就是这小道士生得特别漂亮,死了多可惜啊。
不一会儿,竹屋外的小道士又回了房间,君匪知他是去读那些枯燥的书籍,什么机关术,医典云云,她无心再看,拂开云层把手枕在后颈,翘着腿眯了起来。
“阿匪。”清冽如玉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吓得君匪一个激灵,眼看着就要翻身下树,空气中的虚影忽然一凝,实打实接住了这不省心的小姑娘。
“师父”君匪抬眸望着皎若明月的男子,漾起讨好的笑容。
“你呀。”無山仙君小心放下这唯一的徒儿,点了点她圆润白皙的额头,“又贪玩,修为何时能有长进啊?”
“这不有师父您吗?”君匪拉住他的手撒娇道,“再说了,到了凡间,我这样的,还算高手呢。”
“我無山的徒弟,就这点出息?”俊美的男人低头一笑,宠溺道:“等你及笄了,师父带你下凡。”
“喏,拉钩。”君匪伸出小指。
“一诺千金。”無山仙君修长的指尖紧紧扣上,“好了,回去吧。”
“走不动了。”清丽的少女又开始撒泼耍无赖。
“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無山仙君无奈地蹲下身,“上来吧。”
“小心。”
“知道了。”君匪笑着攀上男子的背,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她像猫儿一样笑得狡黠:“谢谢阿眠。”
“你真是”没大没小,無山仙君还是不忍心说重话,只循循善诱道:“無山是字,眠是名,字可以同辈,甚至师徒间叫,眠却是夫妻之间相唤,你明白了吗?”
“可你不是叫我阿匪吗?”伏在他背后的少女似懂非懂。
“我是你师父。”
“哦。”
凡间,设有机关术结界的隐士之地,水中竹林围绕的屋舍前。
一身烟青道服的漂亮少年跪在联系着岸边的长廊上,纯粹干净的桃花眸里满是不舍。
屋舍内,临窗的老者始终未回过头来,只低沉道:“若水,你决定好了真的要走?”
少年狠狠嗑了三个响头,花瓣般瑰丽的唇紧咬,一字一句道:“师父,这两年徒儿想赌一赌,即便逃不开命运,能一览山河也不枉虚度此生。”
“孽缘呐,”老者悄悄抹了把眼泪,“若水,你要记住,不要轻易受伤,当你全身的血液都散发出浓烈的奇香后,离死也不远了,而每一次受伤流血,你的经脉就会乱一次,血液里的香味就会更浓,不由自主吸引妖魔,切记小心!”
“师傅。”少年桃花眼湿润,连连点头,却见老者始终不肯回头,只好含着泪转身,三步一回眸。
“等等!”老者收敛好离别的愁绪,笑着转身走上前,“这就走了,真是无情啊。”
“师傅我,”
“别说了,这是乾坤袋,你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续命的药,止血的药,还有其他别的。”
“对了,要记住这旨婚书,”老者语重心长:“若水啊,这是你的父母曾为你定下的姻缘,只可惜他们都不在了,如今你命数已定,还是”
“师傅,我明白的。”少年隐起泪光,粲然一笑:“此次下山,徒儿会去退婚的。”
“好,好,好。”老者无奈又心疼道,这小徒儿生来早慧,人又善良,只可惜命不好。
“若水啊,师傅希望你能找到办法,对了,我替你算了一卦,你虽一生孤独,命里却有两位贵人,师傅不要脸地算是一位,还有一位,你这一路会遇见的。”
“徒儿谨记。”少年深深鞠躬,拿好包袱,“再见师傅。”
“走吧,走吧。”
“走了,我就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