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给的建议加上营养师的方子,每天都会有许多美味的药膳和精致的菜肴出现,但是季清浅仍然日渐消瘦。
白墨北这两天已经回到白氏上班了,堆积成山的公务让他每天忙碌到深夜才回来,偶尔他会进她的房间看她一眼,而季清浅整夜整夜的失眠,所以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吃再多的营养也补充不了。
她总是恶梦,梦到白墨北为了救自己终是丢了性命。
她每每被吓醒,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不是有什么预示,已经第二次了,她不想再有第三次。
这一晚,她坐到凌晨,就是为了等白墨北回来。
“怎么不睡?”
“白墨北,我想回公寓住!”段裴说她的精神压力太大,要学会自我放松,可是她每天看到他的手,她就无法放松。
“原因?”他拧眉,手臂不需要再挂在脖子上,但仍然没有太多的知觉,段裴说恢复很慢,但他有信心能治好自己。
“我,不想麻烦你!”她撒谎,她只确是不敢面对他,她试探过段裴,他的伤势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的手十几年前就受过重伤,这次不过是碰巧新伤旧患一起,你想多了!”白墨北在她的面前坐下,认真地向她解释。
“你是在安慰我?”季清浅有些不信。
“我没那北京时间!”白墨北否认。
季清浅看着他衬衣下的手,她没有勇气去摸一摸,咬着牙,但她仍然想走。
“我已经好多了!”
“那你坐起来,走到我身边,如果能我就放你走!”白墨北退后了几步看着床上那倔强的女人,明明刚开始好转,她却逞强地想要离开,他有些不高兴。
既然要呆在他的身边,那么就老实地听从他的安排,但她说过的话似乎转头就忘记了,仍然这么孤立独行。
季清浅费劲地坐了起来,牵到身体内外的伤口,痛得她脸色煞白,她强忍着,然后掀开被子下床,但是刚想站直,双腿就瘫软整个人向地面栽去。
白墨北伸手去扶她没顾上自己受伤,她抓到了他受伤的手,痛得他甩开了,两个人跌向地面。
幸好铺了很厚的地毯,否则肯定摔得不轻,两个人摔做一团。
白墨北将她扶坐起来,季清浅才发现自己伤得有多离谱,连走路这么简单的事都完成不了,不是腿瘸了,而是到处是伤口绷紧着,一动就拉开。
“对不起!”
季清浅摸了摸他的手,一片冰冷,都不像有生气的样子。
心头像被扎了一针,刺痛传遍全身。
“我一只手扶不住你,别这么任性了!”白墨北低低开口,刚才看到她如落叶般倒下,整个人纤弱极了。
季清浅的确是任性了,她极力地忍耐着不让眼泪流出,因为她听到白墨北的话里,有轻宠的味道。
“如果觉得闷,可以让人抱你到沙发上坐坐,或者到楼下的花园晒太阳!”白墨北知道季清浅内心敏感,难得地出言安慰。
季清浅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脸,青青的胡碴剔得极为干脆,宝石一样的眼眸此时平和地看着自己。
她从前只会觉得他冷血无情,可此时在她看来他其实极有人情味。
叱诧风云的男人,也有温情的一面,她看到了他眸光里的轻柔。
这样的白墨北让她的内心怦怦地跳动着,带着喜悦和紧张。
季清浅大着胆子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脸,明析的轮廓黄金比例,两个人靠得很近,他的大手还搂着她的腰肢。
白墨北也少见季清浅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迷恋的神色,那是少女的眼中独有的情窦初开样子,清新的体香萦绕着他的鼻尖,当被微凉的唇覆上自己时,他才发现自己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