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跪在地上,涕泪连连地说道:“福晋是真的,爷他真得了时疫。”
“爷前些日子还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得了时疫?”甜儿死死地捏住自己的手心,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昨儿晚上,太子爷突地发起热来,咱们爷去看了,没想到不过两个时辰,脸色就显得不好,当天晚上就开始头痛发热,而到现在——”他狠狠地哽咽一下,哭嚎道:“已经撅过去了,福晋啊您快去看看吧!”顾不上两只已经似要瘫下去的双腿,甜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哭什么爷吉人天相自不会有事,你现在立刻带路,走——”
说罢,也不管自己都没有穿鞋,就那样向外跑去。
两刻钟后,她们来到了南边的帐篷那里,离着老远,就看见这里刀锋林立,有几百个侍卫牢牢把守在这里。
甜儿此刻心急如焚,想也不想就要往里冲,谁知却被人拦了下来。
“瞎眼的奴才,这是雍亲王福晋,你敢拦?”苏培盛就像是被激怒的狼犬一般,上去一脚就狠狠的踹在那守卫的膝盖骨。
“没有皇上圣旨,任何人不得擅闯。”那守卫,眼睛都不眨的这样说道。
甜儿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问苏培盛:“你可知圣驾此时在何处?”
苏培盛一擦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又费了些功夫,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驾金色的帐篷前。
便见这里守卫更是严密,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们,手持长枪c身形威武,便是看着都有一股萧杀之意。
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等了片刻,才终于有人过来通传,康熙宣她觐见。
甜儿毫不犹豫的迈了进去,便见大气明黄的帐子内,正立着许多人。
而唯一坐着的就是天下至尊,康熙帝。
“儿媳钮钴禄氏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康熙微一颔首,却并未叫起,只问道:“老四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甜儿用力的一点头,直视着康熙的双眼道:“儿媳要入帐伺疾,请皇阿玛允许。”此话一出,大帐之内,肃然而静。
大阿哥胤褆c五阿哥胤祺c八阿哥胤禩,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用着惊奇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
便见那女子鬓发散乱,衣着不齐,浑身上下毫无亲王福晋的端庄,反而显得狼狈无比,甚至,她连鞋子都没有穿,那双裹着白袜的双脚,已经尽是泥土,甚至隐约的渗出斑斑血迹。
可就是这般凄惨的样子,却无一人嘲笑于她。
因为这个女子说,她愿意入帐伺疾。
没有一丝勉强c没有一丝犹豫c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焦与渴切的祈求。
康熙豁然起身,目光灼灼,他问道:“钮钴禄氏你可知道,时疫此症,最易传染,近身者,十之都会染上,你,不怕吗?”
怕,为什么要怕?
甜儿平静的说道:“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
这一刻,整个帐子内所有的男人,心里都不由重重一颤,既感念此女的刚烈又想道,若此时染上疫症的人是自己,可否会有一个女人,愿意与自己同生共死。“只有一事”便在此时,甜儿又开口说道:“四爷与儿媳有一子,名为弘旦,孩童稚弱又懵懂无知。若此次不能得还,还请皇上看在他是四爷唯一子嗣的份上,护他长大。儿媳叩谢皇阿玛了!”
重重地一个头磕下去,甜儿也不管有没有被允许起身,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走的非常急,隐约的似乎还撞了个人。
甜儿走了后,整个皇帐内,依然是寂静一片。
直到康熙道:“好c好c好c不愧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