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张,探手抹掉嘴角流出的血迹,讥笑着看他,“父皇从小到大都不曾打过我。”
宗政玠瞋目冷喝,“你是嫌我打你打的少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宗政承之仰天大笑,然后暮地盯紧他,眼中射出冷芒来,几近竭力地嘶哑着声音,“自小,老大你好生教导着,二姐自不必说,四弟更是得你宠爱,唯独我,你只给我最好的老师,你只给我最好的物事,却于我从无半分亲近之意倒是敬而远之,为什么?”
宗政玠怔住,缓和下声音,“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造反?”
“回答我。”不等他说完,便被宗政承之打断,他眼中血丝纵横,竟是极近疯狂之色。
宗政玠甩甩袖子,撇过头去,“我可从不曾亏待了你,若不是你二姐带了唐明言回来,皇位,从一开始就是要传给你的。”
宗政承之晃了下神,眼皮翕动两下,便又恢复那近似疯狂的状态,“是吗?”
宗政玠长吁出一口气,“自是如此,谁让你”
“怎么不说了?”
宗政承之自嘲地轻笑一声,低声道,“那我替你说了吧,你是从战场上将我捡回来的,你以为我是姓唐的那个昏君的儿子。”
宗政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中颇多疑问难解,此事极为隐秘,他根本无从得知才对。
宗政承之身子前附,凉薄的嘴唇吐出令人骨寒的话来,“可我不是,我本身就是个阴谋,宗政玠,你不给我的,总该付出代价!”
“呃”
腹间一股刺痛,宗政玠不自觉的皱紧了眉毛,捂住腹间,一柄短刃已然没尽,力气与热量都消散了不少。
宗政承之冷笑着后退一步,从袖子里抽出白色的方巾弑净手指沾染的鲜血,眼中尽是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转过身,振臂一呼,“皇帝已然被本王杀了,投降的加官厚赏,不投降的死无全尸。”
寂静,宗政承之嘴角勾着冷笑,心中却是麻木苍凉,他似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只是这从小便加诸在他身上的使命,于他而言,并无意义。
肩上一沉,宗政承之放下手臂,转头看他。
宗政玠勉强支撑着站立,眼中却似有些晶莹,眉目不解,“不管你是谁,我从小看你到大,你竟然如此恨我吗?”
宗政承之偏过头去,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声音冷漠之至,“恨。”
宗政玠蹒跚着步子走到他面前,“为什么?”
宗政承之狠狠转过头来,狠狠地看着他,“恨你从小便不亲近我,恨你对着他们都那么好,恨你为何独独待我如此。”
宗政玠惨然一笑,“我为人臣,你却是我少主,我于心有愧,不是不想近之,而是,不敢近之啊,你自小聪慧懂事,我又哪里知道你心里如此如此不平,而不立太子,却正是为了你来继承大统啊。”
“只是唐明言实为嫡长,你必为庶出噗”
宗政承之肩上有些瑟然发抖,听得他猛然的吐血声,不自觉猛然转身,接住摇摇欲坠的他,眉目含痛,仍旧强撑着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宗政玠晃晃身子,晕厥过去。
“快传太医,传太医。”宗政承之猛然一惊,晃了晃他的身子,“传太医啊。”
两军正要对峙厮杀,宫中乱成一片,却哪来的太医可传?
整齐的军队行路之声,众人一惊,转头看了这第三路人马。
宗政承之缓过神来,将他靠着栏杆放好,站直了身子,“来者何人?”
却听得一声娇笑,却含着讥讽之意,“睿王殿下真是好的胆。”
将离一身铠甲,手握着挂在腰上的剑柄之上,竟是威武英气之色。
“皇上出宫微服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