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书的新民自卫军改编以来,变化还是很大的,军事训练走在前,支队任务抢在先。就算是这样做,四支队长王礼贤也不满意,骂他们后脑勺长反骨,是天生的叛逆种。作为支队派到三大队督察训练的支队副齐青,更是蛮横不讲道理,鸡蛋里面挑骨头,恶意打骂士兵和军官。在粮食供应严重不足的情况下,随便加大训练量,造成部队士兵营养不良,体能和战斗力下降。
中那有这样的部队,光发套罩衣就算当兵了,冬天连棉衣都没有,要士兵们回家去拿,家不在义宁的只有在寒风中硬抗着。支队其它大队官兵也是有单有棉,就是不发给三大队,这是明显欺负改编部队。徐蒙书甚至在心里责怪自己,当时考虑问题不周全,没有听进父亲要防有人说话不算数的提醒,以至造成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
人都长着一个脑袋,两只眼睛。别人发了什么装备,吃的什么伙食,眼睛看得明明白白。自己受了什么委屈,遭受多大的罪,脑袋记得清清楚楚。军官和士兵们没说,徐蒙书心里也明白得很。大家心里都有一股怨气,只是碍着老徐家的面子,没有爆发出来。真担心一旦爆发,会是个什么结局?
特别是四支队的这伙长沙佬,打起仗来没明堂,吃喝嫖赌样样精。贪污腐化,倒卖军供都是行家里手。一有任务就退缩,见到利益两眼放亮。他们最坏的秉性,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个个都会搞内耗。见徐蒙书三大队训练搞得好,加重指标磨死你。三大队后勤管得好,克扣加码,叫你做个无米之炊,看你还能不能搞岀来。
对训练存在的问题,徐蒙书一向认为,三大队原来战术训练不太到位,只要增加点战术训练就行。特别是在食品供应不足的情况下,不宜过度加大训练强度。他认识到这个问题处理不当,会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于是想寻机会同齐青谈一下,这天刚好齐青从支队过来,准备搬大队部的躺椅去训练场督查。
徐蒙书过来拦住他说:“齐副支队长近来辛苦了,别急着忙训练,我们兄弟一起聊聊。”
齐青一笑:“我知道徐大队长要说的,又是叫我不要打骂士兵。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唱你的红脸,我唱我的白脸,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徐蒙书一脸严肃:“我们原来把士兵当兄弟,很少打骂士兵的。打骂多了,很损士兵们的自尊。”
齐青:“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湘军有传统叫:兵要打,崽要骂,不打不骂不成器。”
徐蒙书:“什么时候的规矩?恐怕要改了吧。另外,目前军粮供应缺口很大,士兵们连饭都吃不饱,体能下降严重,我已经交待匡胜农减少训练时间和项目。”
齐青满脸不高兴:“训练时间和项目是支队定的规定,各大队只能执行,不能随心所欲更改。”
徐蒙书:“这不是我要改训练时间和项目,是根据实际情况的,士兵们都饿得面黄肌瘦,体力不支,高强度训练这样搞下去,我怕会出人命案的。”
齐青摔门出去:“我不管,我只会按支队规定执行,出了事是你们的责任。”
徐蒙书心里出奇愤怒,真是时运不济,怎么就碰到这样一群不讲道理,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没有半点怜悯心的混蛋上级。四支支队高层地方观念极重,无端排挤打压三大队的行为,连普通士兵都看出来了。他们聚到一起也谈论这个话题,四支队头头们没良心,硬是把自己看成是后娘养的儿子,没吃没喝还要逼着干重活。
对缺粮食的问题,徐蒙书确实很纠结,说实在的家里并不缺这点粮,完全可叫家里提供运送过来。只是有点放不下这面子,上回派军需副官回去拿棉袄,就被新民的乡亲们嘲笑一回,如果再去要粮乡亲们会怎么看?知道的说是当,不知道的以为在外面当土匪,要不怎么会穷困潦倒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