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心思打到季明朗的身上,想让他劝韩牧登位。
季明朗成为一个小老头之后,业余生活那叫一个丰富,天天纠集一帮老头们打马吊,就是后世的麻将,在麻将场上混的那叫一个得意。
每日被韩牧的手下人烦了,季明朗便立下了个规矩:凡是想过来跟他说话的,先在牌桌上赢他三圈,否则,不许开口,不许登门,搞得朝中竟然掀起了一股打马吊的风潮。
这日,季明朗又在离太子府不远处的茶歇里打马吊,一群老太太围着他,捏着他光滑的脸蛋问他怎么保养的。
季明朗不喜欢别人叫他萧老头,因为他觉得自己很酷。
他穿的鲜亮,扎在人堆里,韩牧一眼就看到他。
先在边上默默地看他一局,第二局季明朗的牌快要糊了,嘴角微微勾起,翘着弯弯的弧度,得意又想隐藏住,韩牧看着也不禁弯了下眉。
果真,对面的张大人手里的牌一打住,季明朗两手一推:“糊了!”
其余的三个人,纷纷伸着头望过来,一把年纪,眼睛里都是羡慕:“又糊了。”
“快给钱给钱”伸出细长的手指,在人家面前各自点了一下。
另外三个人不信,绕过来,睁着个老花眼一张张点他的牌:“你这小老头,运气也太好了。”
“那是!”季明朗笑着说,眉头都扬起来,眼睛里光彩四射。
其他三个老头倒也不是差钱,就是老看季明朗赢,心里不服气,吹着胡子瞪着眼睛道:“你是不是使诈,你都连糊三把了!”
季明朗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全然没看见后面的人:“哼,别看小爷年轻,我这技术,再跟你们打十圈也打不过我。”
这么一个满头白发,眼角有着细纹的瘦弱老头,自称小爷,把其他几个老头都笑坏了,纷纷来扶他:“萧老头你可悠着点吧,可别摔着,快,你儿子来领你回去了!”
“儿子?”韩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季明朗头往后转了一下,见韩牧站在他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季明朗笑嘻嘻:“干的,干儿子。”
韩牧气的脑子疼,他可养不了这么神的爹,这可是他祖宗。
不想让他在混在这花枝招展的老太太堆里,韩牧伸手就要牵起他:“走了。”
季明朗脸色为难:“别动!”
韩牧:“怎么了?”
季明朗看了眼天,再看了眼地,感叹自己果真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这一脚踩上去,居然拿不下来了:“腿,拿不下来了。”
众人哄笑。
韩牧猜他是这个姿势久了,血液不好流动,腿麻了,只好一只手眼前人的腰上穿过去,一用力,将人抱起来。
六十岁的俏老头,脸一红。
身边的其他老头,老太太起哄:“你儿子真孝顺啊!”
自食其果,季明朗尴尬地笑笑。
韩牧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领着人回去了。
春去冬来,夏辞秋即。
季明朗六十五岁生日这天,府里明面上的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暗地里府里上下,上至主人下至仆役,脸上都带着喜洋洋的笑。
季明朗不过生日这个惯例,这么些年从来没变过。但韩牧年年送他礼物,为他做长寿面这个惯例也从来没变过。
从五年前,突兀地变成满头白发,提前衰老后,季明朗到今天一直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身材纤长,细白精瘦,浑然一个俏老头,虽然发色如霜,眼角有娓娓的细纹,但笑起来还是那么干净清澄,岁月虽然给他厚重的一刀,却未在其他地方雕磨他,仍给他少年般乐观豁然的心态。
皇帝一般住在宫里,但每隔几日便会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