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没有淹死,手里捏着她推窦四娘下河,又拿长棍敲她的把柄,玉佩也是她打坏的,因此家里掏空了存银,还背上了六十两银子的欠款。而梁家的人又气势汹汹的在这给窦清幽和梁氏撑腰。窦二娘更加不敢出来了。
家里总共就那二十两银子,是为了给窦大郎念书赶考用的。若不是梁家在这撑着,又实在抵赖不掉,进了刁氏手里的银子,是咋地都抠不出来的。一下子落得这个下场,刁氏和窦占奎也快要气死了。
窦二娘红肿着眼,看看房梁,拿起绳子扔了上去。
屋里突然传出砰砰的一声响,是板凳落地的声音,外面等着她出来的人顿时都变了脸。
刁氏哇了一声,“二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梁贵也怕真出了人命,急忙道,“快把门撞开!”
有梁大智三兄弟,加上窦传家,老窦家的门板咣当一声就被撞掉了下来。
屋里窦二娘正抓着脖子里的绳子死命的蹬着腿挣扎。
“二娘”窦传家吓的连忙上来抱住她的腿,也不顾她挣扎踢了自己几脚,往上一抽,把窦二娘从梁上解救下来。
窦二娘的脖子已经被勒出了一道紫红的浴血印子,连连咳嗽。
刁氏扑过来,一把抱着她,心肝啊儿啊的就哭,“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姥姥也不活了!”
刁氏和窦占奎虽然收养了窦传家,后来生了一个闺女窦翠玲,就再没有生。到窦传家,本想等窦翠玲生了儿子再抱养回来,这样老窦家的家产啥的就还是传给自己人手里。可窦翠玲却连生了俩闺女。窦传家和梁氏却等不及了,梁家也担心这个,闺女辛苦一辈子给其他人做了嫁衣,又换宅子又迁移坟地,实在不行,催着抱养别人的娃儿。
最后看别不过,刁氏虽然在村里明示暗示了多少次是梁氏不下蛋,但老窦家这情况,人家还是说老窦家,不说梁氏。刁氏这才从娘家侄儿那抱养来了一个男娃儿。
可刁氏还是恨不过,又说凑成一个好字,儿子有了,闺女也要有,又逼着窦传家抱养了窦翠玲的二闺女,就是窦二娘。
那是亲外孙女,刁氏和窦占奎都疼到心坎儿里的。
刁氏哭的满脸老泪,窦占奎也心疼不已。
“我闺女淹的差点就死了,却还挨骂挨打。”梁氏怒恨的小声咒骂。
樊氏让她别说了,这窦二娘也受到了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她真的上吊,奄奄一息的样子,今儿个抓到这个把柄在手里已经够了,总不能以后不在窦家过日子了。
窦二娘咳嗽了半天,才稍稍缓过气,虚弱的给窦清幽道歉,“四娘!我对不起你!本来就吓坏了,看你掉进河里更吓傻了,我是想让你拉着棍上来,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以死谢罪!”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突突流下来。
窦清幽没说话,梁贵就看了眼樊氏。
这个时候指望梁氏能说出一句谅解的话,那是不可能,她那刻薄的嘴,不再骂一顿就行了。
樊氏叹口气,“既然二娘赔了罪,那就算了。都是亲姊妹,就算不是一个爹娘生的,那也是亲一家人,同一个爹娘的!现在紧要的,就是欠的那六十两银子了。”
说到这个,樊氏就不想再待下去了。也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她是知道刁氏是个啥样的人,窦占奎更不是个好东西。能让刁氏拿出那二十两银子都不容易,剩下的这六十两,肯定会打他们家的主意。
梁贵自然也知道,“大郎还念着书,欠的银子杜少爷也说了,能缓两年,却也不能一直拖延,不然惹怒了告到衙门,吃亏的是你们。家里就多佃二亩地种棉花吧!花苗不够的,几个村子寻摸着先买回来。”
刁氏却还是讲话说了出来,“咱们两家可是亲家,你们总不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