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心急火燎按捺不住想要跳下去救人的时候,墓室里的光线忽然暗了暗,并传来了翅膀拍击空气的声音。
我一惊,忙向那几个青铜跪立人举着的青铜鸟灯看去,只见本来直直向上升腾的火焰此时左右摇曳,不知从哪飞来的九只乌鸦正在上方盘旋。
这乌鸦的个头可真是不小,每只都是胖胖的,比成年的兔子还要大,双翅延展至少一丈有余。
大翅膀煽动着,带动气流动拉扯着火焰忽左忽右,呼拉拉的跳跃摇摆,还时不时地有意往火里冲一下,然后快速飞走。
这些乌鸦竟然不怕火,什么情况?难道这世上还真的有什么金乌?我重又伏在椁顶之上,观察情势的变化。
下面那些僵尸似乎都很害怕,全部跪倒,双肘曲伏在在地上。我吃惊地发现这些僵尸在发抖,甚至其中有的已抖如筛糠,直接扑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他们不是死的吗?死的怎么还会知道害怕?难道说他们因为什么特殊原因已经有了感知和思维?那是否可以说它们算是活过来,可以称其为人了?
这时,巫师从椁内走了出来。见跪倒一地的众僵尸很是不满,刚要发作,却被几声“呱呱”的乌鸦叫吓得也是一下扑倒在地,连鼓和鼓槌都被撇在了一边。
而乌鸦们却依然是我行我素,不断地往火里冲,似乎那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一样。
这样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那些乌鸦突然不再往火里冲,而是落在跪立青铜人的头上,开始气定神闲地用嘴巴一根根地清理起羽毛来。
我心里轻哼一声,什么浴火的乌鸦,好象是神乎其神的,实际上不过是借火来清理羽毛里的寄生虫罢了。
待清理得差不多了,它们就象是心有灵犀似的,几乎同时震翅对准一具僵尸俯冲了去。
那具僵尸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被扑倒了,只在喉咙里发出了一个短暂的“咯”就没了声音。
九只乌鸦,九只利喙,一口下去就啄下一大块肉来。很快,那具僵尸就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所有的僵尸都噤若寒蝉,连巫师都瘫在地上动不了了。
好在那九只乌鸦并不是大胃王,一具僵尸已经让它们酒足饭饱,踱起方步了。
它们似乎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些僵尸眼中的地位,毫不客气在它们中间穿行。那淡定的样子,就象是在检阅一样。
时不时地还会啄上一口,就象是在警告:“都给我老实点,我们才是这里的王。你们的小命都攥在我们的手里,表现好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们多活一会儿。不然的话,下一个被吃的就是你!”
哦,我懂了,难怪这里修得象个祭坛似的,原来它不是象,而是本来就是!
蚕丛把墓修在这里,是想获得重生。而不知什么原因,可能真的是因为离神树近受到影响的原因吧,也确实有了一定的效果,眼前这些有感知有想法的僵尸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它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那就是用血肉来献祭。
虽然我不清楚这最初的约定是怎样达成的,但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僵尸,真心觉得不值。
且不说能否变回真正意义上人,单是这样被几只怪鸟掌控着,那感觉也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吧。换做是我,宁可玉碎,也绝不瓦全,打死我也不会做这种苟且偷生的事。
那几只乌鸦巡视了一圈,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然后扑楞着翅膀飞了起来。
那些僵尸虽然低着头,但明显感觉都松了口气,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独白:瘟神可下要走了,小命还能再留段时间。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岂料轻轻地一哼竟泄露了形踪,一只乌鸦猛的调转身形,转动着一双凌厉乌黑的眼睛向我直冲过来,其它乌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