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爷。”林府大少爷的小厮,林安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一处小小的练功场,一个约莫五岁,眉眼精致的仿若画中仙童的男童正一丝不苟的扎着马步。
见林安跑进来,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不过是转动眼珠撇了一眼林安,小小的孩童随意的一瞥,竟气势惊人:“吵什么。”
林安被那一眼的气势所摄,顿时有些讪讪的:“大爷,老爷唤您过去呢。”乖乖,大爷自从开始学武,这气势是越发的吓人了!
林珩收了势,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把脸:“爹叫我?你可知何事?”
林安之前就想说来着,只不过被林珩的气势吓着了,一时间竟有些不敢说话,此时听到林珩发问,才来了精神:“小的听说咱们林氏的族长,您的大伯林大老爷似是不好了,林大夫人也一病不起,就,就在前儿个早上,竟是一起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小小姐,现下是林大老爷府上来人报丧。”
林安顿了顿:“老爷听了消息,当场就失声痛哭,现在正难受呢,大爷您”
林珩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劝慰爹爹的,可有人去告诉娘亲?”
林安点头:“自是有的,我爹唤我大哥去的。”林安的父亲乃是林府的管家,他的大哥跟着父亲在林府的主人,林如海跟前当差,林安则是因着年纪与林珩相仿,被送来与林珩当个玩伴,奈何林珩少年老成,根本不需要玩伴,不过即便如此,林安亦是他最得用的小厮。
林珩问完了话,便一言不发的快步往正堂走去,便宜老爹的兄长,他从未见过,听说是个病秧子,英年早逝倒也不奇怪。
林珩记得父亲曾提起过好几次他的兄长林如沧,言语间暗含忧虑,若是普通的孩子,恐怕早已忘记,不过林珩生而知之,乃是重生的老鬼,自然记得清楚。
林如沧与妻子李氏膝下仅有一女,名唤林诗音,算起来与他也是极亲近的,此次大伯夫妇双双驾鹤,恐怕林诗音要托付给他们家了。
林珩心中暗暗思量着,脚下不停的进了正堂。
林如海坐于堂中,泪下沾襟,林管家侍立一旁,抹着眼泪,林如海对面跪着一人,家丁打扮,哭的稀里哗啦,几乎不能成声。
林珩无奈,快速上前几步,跑到林如海旁边,一把抱住他的膝盖:“爹爹。”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林如海见儿子受惊,果然略收了眼泪,将儿子抱起来放在腿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地上跪着那人亦抬起头,欣羡的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若是他们府上也有这样一位小少爷那该多好啊!
林家子嗣向来艰难,到林如海一代竟有两个男孩出生,可把当时的林老爷高兴坏了,好在他人家没有看到长子英年早逝,否则不知该如何心痛!
为兄长的丧事,林如海专门请了假回了金陵祖宅,亲自操劳兄长的身后事。
又过了几日,林如海回府,果然如林珩所料,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正是林诗音。
林家两房虽说在父母去后分了家,但关系亲厚,林诗音亦是他嫡亲的妹妹,林如海怜惜她尚且懵懂便失去了双亲,对她更是慈爱。
林如海的妻子贾敏,亦是个心思单纯柔弱的女子,同李氏竟有几分相似,以前妯娌两个便处的不错,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同病相怜——两人都生不出孩子!
其实这并不能说是李氏和贾敏的错,林家向来子嗣艰难,故而林母也并不为难儿媳妇,何况后来贾敏怀了林珩,紧接着李氏怀了林诗音,林母更是老怀大慰,含笑而去。
两家分家也不过三载,林珩印象中的林诗音不过一个婴儿形象,而今再见,林珩五岁,已然开始习武,林诗音四岁,粉雕玉琢,依稀可见长大后的绝色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