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山天湖后,明明已经被雪崩的山石层层叠叠地压在湖底,又怎会落入他的手中?
新闻里还有一个链接,指向“苏富比拍卖行”为这幅画专门设立的官方网站,官网的名称就叫做“梵高的最后一年夏夜”。点开一看,果然是我在华宗胥的木屋里取走的那幅肖像画!
占击网页右侧的“动画演示”,那幅画慢慢褪去油彩,变成了一幅充满了浓烈梵高风格的夏夜莲花图,虽然只能看见局部,但和我在“葵画廊”密室里看见的另外三幅无疑同属一个系列。
我强捺住突突的心跳,仔细地浏览了拍卖的流程。根据官网介绍,拍卖将于2010年的圣诞夜在lún敦苏富比进行,底价8000万美金,只有在网站预先登记、支付100万美元押金的VIP客户才能获取拍卖资格。我拔出虞律师给我的那几张各大银行的VISA卡,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时窗外朝霞如荼,第一缕晨光己经透过云层,斜斜地照在了维多利亚北岸。
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夜。
※※※
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足不出户,天天守在电脑前,着魔似的搜索这幅“最后一年的夏夜”所有信息。
苏富比为了这次拍卖显然也运足了心思,官网上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推出一个特别的活动,并更新大量的相关报道,为宣传造势。同时还设立了一个专门的BBS论坛,短短两周,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8万人,每隔一秒钟,就会刷出几十个新帖。
一个ID为“梵高密码”的网民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自你得到神启,发现了梵高的四幅遗作之间的隐秘关联,只要逐一破解,就能明白其中所隐藏的关于世界末日的奥秘。
他发的几十个主帖里,除了模棱两可、莫测高深的“预言”外,还手绘了另外三幅油画的草图,而这些草图与我在“葵画廊”所见过的真迹竟然真有七八分相似!按照苏晴当日所说,全世界知道这些画的人,最多不过五个,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搜到了这个ID在Facebook和Twitter等网站的用户名称,加以关注,并几乎参与了他每一条主贴的讨论,试图套出一些口风。但不知是他警惕xìng高呢,还是故意卖关子,每次讨论到关键时,总是生生刹住,无论其他网友怎么软硬轰施,他始终不说出“梵高密码”的终极秘密。
我困了就合衣躺在沙发上,饿了就让酒店送餐到客房,就连洗澡也只是匆匆地冲过即算,所有的时间被这个网站占据了。除此之外,我还顺带搜索了“奏画廊”的资料,意外而又意料之内地发现,“葵画廊”在上海的那处洋楼己经变成了酒肥,除了2008年的一次画展,再也搜索不到相关信息。
直到第三天傍晚,我才出门吃了一次晚餐。我在坤仔的陪同下,坐着那辆宾利慕尚绕过半个港岛,在中环的一家法国餐厅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法式龙虾与鹅肝。对岸尖沙咀灯火璀璨,让我想起了两年前初次到香港的情景,百感jiāo集。
那时我虽然穷得叮当响,却有女友陪伴,站在那游人穿梭的尖沙咀海滨长廊里,恣意挥洒画笔,描绘这南岸的辉煌夜景,意气风发地想象着终有一天自己能站在太平山巅,俯瞰世界……时间如滔滔流水,当我终于从彼岸到达此岸,却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酒店后,我才发现自己忘了带VERTU手机,一共有7个未接来电。这些号码很奇怪,回拨时全都提示为空号。我又拨了几次虞律师的号码,始终无人接听,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妙。
打开电脑,正想查收邮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苏晴!”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熟悉声音,我心里猛地一震,惊喜jiāo迸。
“你现在在哪儿?”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