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问悠扬回dàng。
“祝融族”众人站在被球形闪电砸出的巨坑周围,鸦雀无声,望着石阶上俯卧的一具具烧焦的尸骨,全都露出了犹疑恐惧的神色。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再贸然送死。
神秘人轻轻地冷笑一声,像在吟诵什么谶语戒条:“唯得天命者,可入此殿。敢犯神威者,必受天谴。”
印度裔青年拍了拍手掌,人群流水似的朝两旁分开,八个男子高高地抬着一个金字塔形的木架朝神殿走去。昆西、坦卜、巴隆达挣扎着齐声怒吼,想要冲上前拦阻,却被周围的祝融族人用合金锁链紧紧拽住,乱棍齐下。
我这才发现莎曼娜被绑在金字塔木架上,白裙花冠,盛装打扮,己经苏醒了。那双妖媚而纯净的眼睛正悲喜jiāo织地凝视着神殿,噙满泪珠,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和着水晶头骨的歌声默默吟唱。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焕发着一轮圣洁柔和的光晕,和平时妖媚野xìng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知为什么,那光景让我呼吸窒堵,有些隐隐作痛。
神秘人低声说:“小子,你的机会来了。他们要拿鲧女的头颅来献祭天神,换取水晶头骨。等他们进入神殿后……”
“砍下她的头?”我吓了一跳,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悲怆而痛楚的预感,惊惊怒jiāo迸,起身就朝外冲去。
他一把将我拉住,皱眉道:“小子,你着什么急?以你现在这点儿能耐,还没到人眼前就被轰成渣了。我是说等他进了神庙,拿头颅换取水晶头骨时,再冲进去不迟……”
“人都……”我又急又怒,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度,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巴,将那剩下的半句“……死了还什么不迟”堵在喉咙里,估计己经让让祝融族的人听到了。
“原来你担的是这个鲧族姑娘,”他这才知我的意图,惊讶而又讥诮地乜斜着我,似笑非笑地传音说,“但就算是上帝,也不能破坏宇宙的能量守恒定律。你要想得到水晶头骨,就必须用和它同一血裔的头颅来换取,这姑娘是鲧族神女,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拿她一条命,能换回整个世界,你说值不值?”
我一愣,没想到竟有这种说法。必须承认,以头颅换取水晶头骨的jiāo易,让我犹豫了大约两秒,但一想到莎曼娜的头颅滚地,鲜血染红了花冠……心里立刻抽紧了,用力地摇着头,心说:“当然不值!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如果拿你的头去换,你干不干?”
他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淡淡地说:“看来你已经记起来一些事情了。对于想要拯救世界的人,多情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多情让你慈悲,也会让你有不必要的fù人之仁。”他顿了顿,说:“但你既然己经决定要救这个姑娘,我就帮你这一次。不过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绝对不能自作主张。”
我心里大喜,不住点头。
他松开手,低声说:“还记不记得在青藏火车上,我将你和另外一个乘客的外貌jiāo换过来?人体就像电脑,基因就是正版cāo作系统的软件密钥,每份密钥的编码都不一样。手指上的经络是联接人体基因密码的信息通道,只要你能侵入别人的基因数据库,盗得授权密钥,就可以在你自己这台电脑上运行他的软件,变成他的样子……”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离奇、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之一。他仅仅用双手分别握住我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就将我们瞬间jiāo换了模样。那位中年男人名其妙而又哭天喊地地被国安局拉下了车,我却安全地到达了北京。
他简单地部署了一下计划,让我先把祝融族的人引过来,然后再将我变成他们中一个,混入人群,等他制造混乱后,再乘隙救出莎曼娜,能多快有多快地逃入神庙。
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