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一道白色的滚滚气沫猛撞在邪蛏神的身上,炽光怒放,照得海里亮如白昼。排山倒海的冲击波四散bào发,层层叠叠,连着那飞扬血ròu断块,将我们远远地推了出去。
一艘青白色的梭形潜艇穿过底舱的豁洞,朝我们急速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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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形潜艇麻雀虽小,五脏俱个。除了休息舱和驾驶室外,有一个可容十个人围坐的会议区,甚至还配设了一个急救台。
我躺在急救台上,看着自己布满全身的青绿色蛇鳞,恍惚恐惧,难以呼吸,就像在怎么也醒不来的梦里。
苏晴手里握着白色的圆形仪器,贴着我的皮肤一寸寸地仔细检查,蹙着眉尖,凝视着旁边的显示屏,惊讶中着喜悦。转过头,朝我微微一笑:“邪神中的血里的确有剧dú,但没有在你体内引起任何不良反应,可能是因为你早就有了抗休。如果不放心,等回到上海后,可以做一次彻底的血液透析。”
我问她身上这些蛇鳞又是怎么回事儿,站在一旁的高歌居然冷冷地chā了一句:“返祖现象。”
Selina抿嘴直笑。我一愣,以为高歌在拿我取乐,差点就脱口回一句:“那你呢?头上长角,是喜羊羊变的?”
自从在外滩18号门口与他撞见开始,我对这看起来yīn鸷暴戾的小子就没什么好感,尤其看到苏晴对他的种种温柔迁就,更加不是滋味儿。但他刚才好歹救了我,如果不是这家伙驾着潜艇及时赶到,这会儿我可能已经被邪神消化得七七八八了。因此心里虽然有些不爽,还是将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苏晴微微一笑,说:“能戴上‘天神戒’,找到鲧神庙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儿鲧族的血统。就算你不是鲧人后裔,戴着这枚上古蛇神的戒指,又喝了邪螳神的逆鳞血,长出蛇鳞也不足为怪。多喝点儿水,等体内气血平稳后,这些鳞甲会慢慢消掉的。”
昆西突然大步走到我身边,叽里咕噜地大声说了一串话,又指着苏晴和高歌,愤怒地摇着头,说了好几句:“耐宣信伊嫩伊瓦。”
我听不懂他的话,但猜想应该是在提醒我别上他们的当。于是指着旁边昏迷不醒的莎曼娜,又指了指高歌,将两个大拇指对勾了几下,做了友好的手势。意思是说他们救了莎曼娜,是我们的朋友。
鲧人的世界非常简单,非黑即白,非友即敌。昆西的xìng情又格外刚烈勇决,名其妙地绑在“画梦罩舱”内这么久,对苏晴等人自然充满了敌意。见我这么表示,“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船身突然一阵摇晃,波涛汹涌,潜艇己经浮上了海面。从潜望镜朝外看去,夜色混沌,大雾茫茫无边。别说岛屿,连天上的星星也见不到一颗,这儿应该就是鲧人所说的“迷雾之海”了。
“迷雾之岛”又叫“羽渊海”,据说是鲧的尸体葬身的地方。死后,尸骨化作了鱼骨山,在海里不断漂移;怨气则集结不散,变成百里大雾,到了这儿,白天看不见太阳,夜里见不着星月,指南针失灵,无法别方向。就算不被惊涛骇浪与各种神秘凶兽所吞噬,也必定活活困死在迷雾之中。
除非得到鲧的指引。
偏偏莎曼娜被邪神重击昏迷,短时间内无法苏醒。而经过刚才这场大战,两个“画梦舱”又都遭到了严重损坏,无法再连接莎曼娜的大脑,追踪鱼骨山的方位。
苏晴只好从“画梦仪”里取出一个微型磁盘,chā入电脑,开始将所记录的莎曼娜的脑电磁波即时还原成图像,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这艘梭艇以核能做动力,配备了极为先进的武器与导航系统,但所有设备中最匪夷所思的,当属这套和“画梦仪”相连的“4D即时梦境影院”。
这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