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头皮一阵阵发紧,顾不上多想,一把拽下背包,反背在胸前,弯腰将玄小童背了起来,全速狂奔。
他的身体娇小轻盈,如同女孩,伏在我背上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倒是那湿漉漉的发稍与温热的呼吸,挠得我耳后、脖子又麻又痒,让我有些分心。
草坡上的沟壑越来越多,有的宽达四五米,有的深不可测,一旦收势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朝左!朝左!朝右……小心!”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玄小童双臂jiāo叉在我胸口,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就连贴在我耳边说话时,牙关也在轻轻地打颤。
我大步飞跨,接连跃过了六七道沟堑,越跑越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就像要飞起来了。
空中突然呼啸着冲下几团通红的热熔岩,擦着我的头顶撞落在前方的草坡上,“轰”地一声巨响,火光连着泥土腾空飞扬,坡地顿时成片朝下塌落。
我来不及做任何调整,一脚踏空,直接摔落到两米以下的土坑里,在泥泞里翻滚了十几米,重重地撞在某个坚硬的东西上,两眼金星四冒。爬起身一看,猛吃一惊,泥地里竟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外壳飞船!
远处闪电飞舞,火山云沿着山坡向四周层叠喷涌,就像无数狂奔的狰狞怪兽。暴雨中夹杂着大量的火山灰,噼噼啪啪地打在草地里。
眼前的这艘飞船呈纺锤形,全长八十多米,高九米,最宽的地方将近三十米,前半部斜chā入泥地,尾部撞毁,后下方露出一个直径约两米的豁口。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窗户或舱门,也看不见一丝缝隙。
外壳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青白色,坚硬光滑。火山弹越来越多,呼啸着从天而降。
这些炽热的熔岩碎石撞击在飞船的舱壳上,四下弹飞,竟然没留下半点痕迹。
我和玄小童对望一眼,惊讶骇异,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从飞船的造型来看,绝不是目前己知的任何一种民用飞行器,至于是不是某国秘密研制的战斗机或是航天飞船,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艘飞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潜意识告诉我应当敬而远之,但理智又告诉我,飞船固若金汤,正好可以用来躲避火山弹和泥雨,加上好奇心作祟,我决定还是先到里面打探个究竟。
飞船尾部的豁口离地只有一人多高,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双手一撑,钻了进去,又拉住玄小童的手,将他拽了上来。
此行忘了带手电筒,手机浸水后又彻底坏了,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我们正想慢慢摸索着朝里走。上方白光闪动,顶壁上的LED灯似乎感应到了我们的热量,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宽敞,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飞船。中间是一条幽深的圆形通道,两边舱壁由银色的合金和厚实的阻燃材料制成,整齐地嵌满了仪表面板与cāo作台,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显得yīn森而又神秘。
“奇怪,”玄小童蹙着眉头环顾四周,低声说,“洛河哥,你说……这该不会是巴士上那帮人说的‘飞碟’吧?”
我心里“咯噔”一跳,乘车来司马台的途中,那些本地人神秘兮兮地宣称附近出现了坠毁的飞碟和外星人,所以政府才以整修景区的名义,封山隔离。我们从“魔屋”地道爬上烽火台时,那些特警的可疑言行也从侧面证明了这种传言的可靠xìng。
但即便眼前这艘坠毁的飞船就是他们所说的“幽浮”,又为什么会坠落在这遍地是恐龙的史前世界?难道……这儿就是几千万年前的司马台,不明飞行物撞毁在此处后,时空发生了扭曲,才使得我们误打误撞“穿梭”到了从前?
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朝里走。
通道那一端的封闭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