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板踩起来嘎嘎直响,像是随时要断裂似的。打开门,一股霉味儿扑鼻而来,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是电闸烧坏了,还是线路的问题,所有的灯都无法打开,我只能跟在玄小童身后,张着双手摸索而行。
磕磕绊绊走了一会儿,玄小童在厨房里找到了煤油灯和蜡烛。火光摇曳,周围渐渐明亮起来。
大厅四壁挂着不少油画,墙上还chā着十几个鹿头、熊头的标本,栩栩如生。地毯上铺了两张白虎皮,家具全是路易十六时期的法式风格,北边石墙上有一个很大的壁炉。看起来虽然又脏又乱,陈旧破落,但可以想象得出原来奢华气派的景象。
“姥爷!姥爷!”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有人,玄小童还是提着煤油灯,沿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去了。楼上通常是主人的卧室与私密空间,我不好意思跟着上去,一边举着灯在厅里转悠,一边等他。
厅角有一台钢琴,右边的圆桌上放着一台留声机,除去灰尘,简直灿灿如新。窗外林涛汹涌如海啸,我的手抹过琴盖,又顺着墙壁抚过桌沿,轻轻触摸着那光滑的铜喇叭,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从前来过这里,每一件家具都似曾相识……
一阵大风刮来,窗子乒乓乱撞,灯火明灭。我眼前一花,忽然闪过许多纷乱的景象。许多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耳边仿佛听到音乐,听到喧哗,听到有人低语,有人啜泣,有人尖声大笑……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我团闭上眼睛,猛地摇了摇头,将纷至沓来的幻象抛出脑海。重新睁开以时,心里咯噔一跳,钢琴和留声机竟然互相调换了位置!再转头细看,汗毛尽乍,桌子、沙发、餐桌柜……全都或左或右移动了几米!
难道是我的幻觉?我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山里夜间的温度本来就比较低,这木屋里更说不出的yīn冷,从小溪里上来后,头上、身上仍是湿漉漉的,一路上雾气森森,我已经觉得有点寒意,这时被穿堂风一刮,再这么一惊一乍,更是鼻子发痒,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我又想起了神秘人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最会欺自己”。
家具是死的,怎么可能会自己移动?相由心生,都是自己吓自己。我苦笑着揉揉鼻子,点燃壁炉里的木柴。炉火熊熊,全身顿时暖了不少。我脱下套头衫和牛仔裤,拧干铺在炉边的椅子上,又我了条毛巾,坐在炉边的地毯上搓干头发。
玄小童提灯下来,瞥见我,突然尖叫一声,朝后退了好几步。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看见了什么东西,急忙跳起身,握着拨火棍转头四望。
“你……你干吗呀!快把衣服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灯火映照,玄小童的脸红得像苹果,跺了跺脚,别着头不敢看我。
我一愣,才知道他是害羞,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怕什么呀,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又不是同xìng恋。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来来来,你也脱了一起烤烤火,烘干了穿着才舒服。”
“谁说我怕呀?”玄小童冷笑着坐到炉边,接过我递给他的毛巾,“我这是文明。哪像你,搓衣板似的还自曝其短,没事儿讨丑献。”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嘴硬脸皮薄,完全没了刚才在溪里和我血战到底的气势,视线刚扫过我的身体,又急忙转移开去。我故意逗他,摆了几个健美运动员的造型,用倍儿深沉富有磁xìng的声音慢慢地说:“别说哥瘦,哥有肌ròu;别说哥丑,哥很温柔……”
“得得得,怕了你啦!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是艺术家。”玄小童一把将毛巾砸在我头上,转身背对着我坐在壁炉边,任我怎么逗他也不理。
“真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