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震动时松开了,他也不可能在飞机颠簸旋转的状态下,从我身边挤出去而毫无所察。
我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来四处眺望,又大步朝洗手间奔去。空姐拦住我:“先生,前方可能还有气流,麻烦您回到座位坐好。”我一着急,大声地叫了出来:“有人不见了,大家快帮忙找找!”
乘客们转头四顾,纷纷表示没有发现异常。更奇怪的是,空姐查看了飞机上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事先已经关闭的洗手间,也没有看见玄小童的踪影。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无端端在飞机上消失?我不相信乘务员告诉我的搜寻结果,坚称人命关天,要她们再仔细找一遍,并要求他们打开行李舱,让我进去看看。
乘务员们劝说无果,只好由乘务长陪同我进入行李舱转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他就像是在这三万英尺的高空突然蒸发了。
“丁先生,”最后,乘务长将信将疑地问我,“本次航班没有名叫玄小童的乘客。你确定身边确实坐了人吗?会不会因为刚才的突发事故,让你……让你将上次的飞行的记忆与今天混淆了?”
乘客们jiāo头接耳地看着我,低声议论,估计都把我当成精神病了。
我又急又气,飞快地画了一张玄小童的速写,给空姐和邻座的乘客辨认:“飞机起飞后,他一直在和我聊天,叫了两份早餐,三杯可乐和一杯橙汁,你们难道都没印象了吗?”
几个空姐迷惑地互相对望,神情茫然。
邻座的老头更绝,居然冒出一句:“年轻人,一上飞机,我就看你对着空气气自自语,还和我老伴打赌,说你到底是背台词的演贝员呢,还是神经……”
“我说不是神经病!”旁边的太拍了他一下,冲我慈祥地说,“小伙了,被女朋人甩了吧?下了飞机打个电话,好好和她道个歉,是你的跑不了,甭着急!”
我被堵得块垒郁结,哑口无言。
这时我才想起,和玄小童聊了一个多小时,几乎都在说我自己的事儿。关于他,除了从小父母离异、孤身去找姥爷外一无所知,就连他的名字都可能只是小名儿,否则乘客名单里也不至于找不着了。再这么无凭无据地坚持下去,估计他们得联系精神病院了,我只好郁闷地坐回位子。
难道我大白天撞了?还是真的出现了幻觉?但他甜美的笑容、银铃般的声音,包括身上的香水味和体温,都那么真实,绝对不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仔细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却找不着任何合理的解释,我脊背上一阵阵发凉。
舱窗外还是一片黑暗,乌云飞掠。玻璃映照着我的脸,时隐时现。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伪装成夏董的神秘人说的话,“千万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最会欺骗自己。”
※※※
过了十几分钟,乌云越来越薄,舱窗外已能看见一片蓝天。广播里传来机长的声音,告诉我们飞机已远离气流和雷雨云,不用担心。舱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与掌声。
然而还没高兴多久,又听见有人尖叫起来:“你们看,下血是什么?”我朝窗外往下望,呼吸骤然顿止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围惊呼四起,整个机舱瞬间又陷入震骇与恐慌之中。
下方那茫茫云海上,露出了几个尖尖的金字塔,被阳光一照,灿灿如黄金。云涛滚滚奔腾,时开时合,仔细凝望,就能发现那几个“金字塔”居然是雪山的峰顶!
飞机是从上海飞往北京的,途中怎么会有雪山?最近的雪山也在青藏高原一即使从上海机场出发,立即朝西飞,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西宁,现在不过一个半小时,又怎么可能看见雪山?
还没来得及多想,飞机突然一沉,又开始猛烈震动起来。这次震动比先前更加厉害,就像有个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