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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chā画,油画主要在789一家画廊寄卖。没有出过国,去过黄山,西藏,云南……”

    她居然不看任何文档,将我那点寡淡的经历从头到尾数了一遍,就连我去年和女朋友分手的事儿也没落下。虽说没什么丢人的事儿,但这么听着,仍然有点光天化日扒光了给人围观的感觉,很不是滋味儿。

    “去年八月,你独自一人去梅里雪山写生,被雪崩困在峡谷里六天七夜,”她凝视着我,“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问你后来是怎么逃生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猛吃一惊,左手一抖,茶水差点泼了出来。2009年夏天,我考中央美院落榜后,结果接连遇险,差点死在雪崩与冰川之中。我怕父母担心,禁止我以后再单身远游,回家后这事儿只字没提,最铁的哥们也没说过,她是从哪儿听来的呢?

    苏晴笑而不答。

    那是我虽觉得惊讶,却还没到疑心的地步,心想她既然能得到梵高的这三幅画,可见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主儿,想要掌握我的动向,对她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难事。说不定她早就知道我是怎么脱身的,只是借此来考验我是不是个诚实的人。在说梅里雪山的事情我憋了这么久了,也想找个人一吐为快了,于是索xìng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

    19岁以前,我的日子一直过得波澜不惊平淡无奇,梅里雪山的经历算是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在遇见苏晴的之前,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除了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之外,还因为在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想起那段离奇的几乎恐怖的经历,我一直心有余悸。

    这段经历说给任何人听,他们都绝不会相信。

    那年八月,我在丽江呆了三天后,租了辆切诺基,独自开车上路,沿着214国道开了八小时,天黑时抵达飞来寺。

    第二天一早,在烧香台看了日出,我驱车前往明勇冰川。一路风景壮丽,心旷神怡。沧澜江对岸几百里全是冰峰,直直从视野里竖切下来,势如刀削斧劈,连天纵横。

    快到永民村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土路突然塌方,切诺基滑陷在半坡。我给租车公司打了电话,等不及拖车赶到,就冒雨朝冰川步行。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了太子庙时,早已是晴空万里。那天上山的人不多。刚下过雨,栈道被骡子踩出了深深浅浅的坑,湿滑难走。好在我背的包袱不重,精神又很振奋,也不觉得疲惫。

    我跟着几香港人走了一阵,越走越快,超过了他们。

    空气清新,满眼苍翠,到处都是原始森林的参天古树,或横或立,树干长满了各种菌类。凉风吹送,远远的传来山谷里骡子叮叮当当清脆的铃铛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所有的烦恼都被冲涤得一干二净。

    路上随处可见经幡,五颜六色的在蓝天下猎猎飞扬。我不信藏密,但在这么陡峭险峻的地方,看着这么美丽的景象,听着山谷里潺潺的流水同意似有似无的歌声,敬慕喜悦之情也不免油然而生。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冰川。两侧是莽莽的绿林,一条银鳞玉甲的“巨龙”从雪峰上迤丽冲下,气势恢宏的横亘在我面前。

    很难描述第一眼看见明永冰川的激动心情。蓝天、白云、卡瓦博峰顶上的皑皑白雪、冰川、绿野森林……构成一幅如此简单纯净。而又震撼人心的壮丽图景,让我突生一种既渺小有崇高的感觉。

    那里每一处都可以如画。云雾在蓝天与峰顶急速漂移,光速变幻不定,我真想立即支起画架,将那阳光里灿烂如金的雪山捕捉下来。

    我沿着冰川,在崎岖陡峭的山坡上攀行,寻找最好的写生地点。不知不觉又走了三个多小时,等我从周围雄奇瑰丽的景色中收回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远离栈道,来到一个幽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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