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想到最坏的结果,不禁背后有些发凉。
毕竟他所保护的,不是一般人类能够接受的生物啊。危险时时存在着,来自袭击者,来自同行者,甚至来自……
被保护者。
帕丝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头低垂着,长长的黑发倾泻而下,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抖出一道道美丽的波痕。稍嫌颠簸的路面使她坐得不是很稳,不过她还是就那么睡着了。恬静得如婴儿一般。
‘她背负得太多了。’
帕路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从九年前的那场事件之后,帕路卡就再也没离开过帕丝身边。她知道帕丝担负的责任有多重,也了解梅洛迪玛给了这个女孩多么深厚的折磨。
因此,当帕丝把无数刻薄的言辞和近乎残酷的惩罚加诸于她身上的时候,她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这一切都不足以弥补帕丝九年前为她付出的。
尽管她自己也只有十五岁。
一个比较大的颠簸沿着车身传上来,帕丝向着一侧倒过去。帕路卡连忙伸出手,终于在她撞到车厢壁之前托住了她的头。帕丝也因为这个动作而醒了过来,但是那睡眼惺松的困意依然在她脸上徘徊不去。帕路卡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坐到帕丝的身边,让女孩的头依靠在自己的肩上,手指轻轻的为帕丝梳理着凌乱的发稍。
帕丝紧紧的抱着帕路卡的手臂,再度沉沉睡去。
从他们听到马蹄声到那匹马追上来并没经过多少时间,不过达斐亚已经停在那里握着剑柄等待来客了。
在看到前边的马车和伫立在路中间的神官战士后,对方减慢了速度。那是一个轻装的年轻士兵,他微微喘着气,有些警惕的看着达斐亚。
“我有戍卫司令部的急件要送往伊休妲尔城,能不能请你们让一下?”他向达斐亚致敬之后这样问道。
“诚如你所见,我们也没办法。”达斐亚有点无奈的回答。
年轻人偏着头看了看前边把路填得满满的马车,摇了摇头。
“但愿前边的路段能宽敞一点。”他微笑着说。
“是这样的。”达斐亚回应道。
随后两个人并马前行,缀在队伍的后边。达斐亚注意着盎克的行动,发现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戍卫司令部送到伊休妲尔城的急件,会是什么事情呢?’
不知为什么,达斐亚总觉得会和佩里希派来的这两名帮手有关。
‘无论从政治还是战略的需要上来讲,王室都不应该轻易允许这两名黑妖精离开王国,从军队中选拔人手来保护则更是不合常理。这两个人……’
达斐亚看着盎克的背影皱了皱眉。
‘演技还真不错。’
他前边的盎克完全不知道神官战士的猜忌心,再前边的尤利克就更加的不知道。
那个游骑兵正在滔滔不绝的向银骑士介绍路边的植物类别,声音大得连达斐亚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您是安杜雷希的神官大人吧?”达斐亚身边的年轻信使问道。
“是的,神官战士。”达斐亚客气的回答。
“你们的队伍这是要去哪儿啊?”
“北方。”
“那辆马车里是个大人物吧?”信使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
“你的信可以拆开来看吗?”达斐亚微笑着,回绝了对方的好奇心。
年轻人有点不好意思的会心一笑,也不再多问了。
“哧”的一声锋芒破空,紧接着就是箭镞破甲入体的“噗”的一声,信使的笑容就那么被撕裂了。
他连一点挣扎的努力都没做,就直接从马鞍上滚了下去,那匹马也被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