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了所有当夜值班的骨族弟子。主事之下的骨族人叫苦不迭,最近事情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原本就找鬼仙找不着被上头天天骂,这下更好,罚完一次又一次,真真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贼敢这么搞恶作剧。
而相较于水深火热中的骨族人,始作俑者池炀倒是活得很滋润,每天遛遛骨族人遛完再到处浪一波,美其名曰收集消息。
倒是也遇到过丁沁沁。
自从认亲大会之后,池炀便感觉总有人跟踪他,只是跟踪的人并没有恶意,就是纯粹瞎跟着,好几次池炀都想回头怼人,但发现是丁沁沁之后便也不管了。
好歹现在是她祖宗,爱跟跟吧。
只是有时候被跟得烦躁,池炀也就只好连丁沁沁也一起遛了。
今日,池炀倒是没再出去浪了,也不去围观比赛,因为觉得也没啥好看的,外面人挤人,鞭炮声又响,到处都是穿着白衣服的人走来走去,还有人拿着个罗盘掐诀念叨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的,反正看着就想翻白眼。池炀眼不见为净,决定先蹲在客栈内养精蓄锐等晚上出动。
最主要的是——
池炀看了一眼男人。
虽然看起来还是跟往常一样,不说话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说不上为什么,池炀心里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不知从何而来但总挥之不散,似乎眼前的人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似的,总令人心里不踏实。
还是待在他身边吧。
夕阳坠落,原本入夜该较白天安静的环玥城却是愈发热闹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鼓声不绝,叫好声亦是不断。
房间内。
长发披垂的淡漠男子看了一眼窗外,明晃晃的一轮圆月高高悬挂,月华耀夜,银光熠熠。
月中十五了。
已然趋近于淡白色的瞳仁透着冷芒的空洞,淡而长的睫毛颜色亦是极淡,衬托之下原本便似冰雪般冷白的肤色看着越发不似真人,五官轮廓凌厉而深刻的面容极致孤冷的白,若不是知道这人是真的活着的,一样会呼吸的,池炀会觉得这是能工巧匠精刻细琢而出的冰雕人像。
极致的好看,极致的冰冷。
池炀看得怔然。
手指慢慢握拳又缓缓松开,探出手,有些迟疑的触碰上墨绿色衣袖的边角,呐呐地低声道:“喂”
清冷的月色下,侧过的轮廓镀上一层银白,光影重叠,孤冷而俊美的男人眸光似有若无,熠熠月光泛在淡色的瞳孔里却激不起半点潋滟的波光,死寂一片。
池炀屏住了呼吸,眼睛慢慢瞪大,心脏揪紧。
“你的额头”
冷白到近乎透明的面容无丝毫表情,月色投映起伏的深邃五官,阴影斑驳。银光之下,男人光滑的额头中央突然闪现出一个朦胧的图案,随着月光清浅洒落,影影绰绰。
池炀腾地一声跳下凳子,大步一跨昂头伸手,将男人的头掰了过来,不敢错眼。
须臾,正正投射面容的月光将那隐约的图案清晰的显露出来。
额头中央,如血般刺红的线条交缠出三道蜿蜒的痕迹,血色的古怪纹路在冷白的肤色衬托下显出森然的诡谲,勾勒出似是镰刀又似是莲花的神秘图腾,太过惹眼的殷红色交错着底线隐隐的森黑,给图腾添了几分罪恶泣血的不详。
平时他的额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怪异的图案,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今晚会突然出现?这又是什么代表着什么?
池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凝视了许久,片刻后,踮起脚,伸手缓缓触碰上男人的额头。
触感如冰水般冷凉。
不错眼的看着那透着诡异森然气息的血色图腾,池炀轻轻擦拭而过却并不能消弭图腾分毫,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