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呦真是大白天吓出一身冷汗,这谁家的马车?”
“丝绸装裹,窗牖镶红玉,披盖的绉纱缕缕金丝这可不是那城南郑家的么?”
“快看!马车有动静!”
池炀被这一声喊也看往马车方向。
果然,马匹一停下,已然被撞得快散架的车厢便动了动。
慢慢地,绉纱从内被掀起一角,就近的人惊呼:“有人!”
这马发了狂,一路疯狂乱撞,马车内竟是还有人,这番惊吓怕是腿软得连马车都难下。
掀开绉纱的手骨骼较大,肤色青铜较为黝黑,青筋凸起,理应是一个男人的手,此时已经是血迹斑斑,许是马车颠簸受伤所致。
只是,绉纱被掀开,这人却迟迟未出。
难不成真是被吓得连马车都难下?
有人便慢慢靠近着俯身探向马车,不料这刚靠近,马车内的人却突然动了,手抓住车厢边缘木框,从车厢内迈步而出。
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开始后退。
车厢内的果然是个男人。面容青俊,衣饰华贵却穿着凌乱,腰带从中断裂,束发已然散开,是个正值青年的俊朗人物,撇开这周身狼狈不说,这神态似乎有些不妥。
缓缓跨步而出的人,眼珠布满了猩红血丝,两臂肌肉贲张仿似要将衣物撑爆,血迹斑斑的一只手紧紧抓握住车轭,力度之大,在场的人都能听见曲木的逐步断裂声。
“你c你没事吧?”
青年男子僵硬着头颅缓缓扭头看向说话的人,眼球血丝似乎愈发红了。
说话的人咽咽口水,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几声马蹄声起。
众人看向声源处,只见远处有几名白衣人正驾马疾驰而来。池炀这一看便是瞳孔骤缩,是那些殡仪馆的人。
不好,现下那些人估计正满大陆追查他和面瘫的下落,虽然这环玥城暂时还没见到通缉令,但难保他们内部没有暗暗行动。不管如何,为了行事方便万不能暴露行踪,谨慎为上,躲。
池炀当即猫下身子,扯了扯男人的袖袍,低声道:“走。”
男人也看到了那几名骨族人,当下同意的颔首,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随池炀走出了人群的包围圈。
临走前,淡色的眸子在那青年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眼。
打头的白衣人名为白逡章,乃是驻守环玥城的一名骨族主事,连同他身边的三个人亦是今日刚刚抵达环玥城前来办事的主事。白逡章遥遥便见人群中有一抹极高挑的身影缓缓离开,但当下未及多想,目光落向那辆马车,眉头狠狠蹙起。
竟是让人逃了出来,这等纰漏,万一被骨主知晓
白逡章不敢再想,夹紧马肚只更快马加鞭。
很快抵达现场,四人翻身下马,人群自动开出一条道,人们见到骨族主事可是高兴得紧,连连喊着“主事大人”。白逡章等人的服饰跟其他骨族人相比略有不同,除却前襟衣领处有被赐予白姓的标志的精美金丝刺绣,腰封上还有黑玉镶嵌,缠绕着金丝,内敛中透着贵气,袖上亦有用黑金丝刺绣而成的纹路,让人一看便知这是骨族里贵为主事的高层。
白逡章看了眼这人数众多的现场,暗自跟其余三人对了个眼神,有一人当即嘴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袖中之手一挥,竟是线从手生,发出幽蓝之光的绳线如流光一掷,速度极快的圈圈层叠缠绕在那名青年男子身上,原地未动,那人又竖起两根手指,往内里动作一拐,被蓝绳困住的青年男子便不受控制地径直向那人的方向而去。
白逡章见人安置妥帖,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声音朗朗道:“此人邪气入侵,我等奉命抓捕不慎被逃,惊扰各位万分抱歉。马乱引起的一切损失皆由我承担,还望各位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