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堰县区的决赛快要开始了, 可参加决赛的池炀还在“逃亡”途中, 准确说应该是“被逃亡”。
“我到现在都不懂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池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的野鸡正姿态优美地展翅高飞,一飞便飞了七八米,还伴随着咯咯咯的欢快鸡叫声。捻下粘在脸上的一根鸡毛,池炀黑着脸,把手一指:“还有你跟我解释一下这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睡觉的地方会有鸡!”
说话间从山洞外又飞进来一只鸡,抻着脖颈踱着小碎步热情地冲池炀咯咯了几声。
男人瞥了两只野鸡一眼,淡然开口道:“午饭。”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晚饭。”
池炀:“”你是认真的吗???
男人很认真,相当认真, 于是这一天池炀又彻底回味了几遍烤野鸡的美味, 差点没吃吐。
洞穴外, 干草堆燃起火苗, 火光摇曳着被拉长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这一路上, 鬼兽的突然出现着实怪异,表现出来的“进化”也让人介怀。
八百年前, 骨族与殷族那场血洗十二囚莲山的战役结束, 近乎是同一时间,臧殷大陆上便开始陆续出现鬼兽。不少百姓口中流传的版本是鬼兽为上天给予的惩罚, 是为杀戮太重的一种警示, 可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至今无人可给出确信的答案。
这八百年来,每三年一次的血色之夜让百姓都渐渐习惯并从心里接受了臧殷大陆上鬼兽的存在,以至于鬼兽为何出现又从何而来的问题这么多年都无人问津,竟像是让人遗忘了般——这本身就不正常。
鬼兽的异样,还有这突然风靡整个大陆的雄斗大会,凝魂果首次公开争夺
这一切都隐隐透着不寻常的味道。
男子仰头看着天际,冷眸微阖。
快到时间了。
席地而坐的池炀兴致缺缺的吃着鸡,边瞧了一眼男人,突然开口道:“你想什么呢。”
男人微侧过头,淡灰色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迷雾。
池炀瞳孔一缩,速度极快的出现在男人身侧,小手用力地攥起男人的衣襟,脸和脸靠得很近,凝视许久,眉头蹙起,“你的眼睛怎么了?”
空气飘着烤鸡的香味。
男人的目光盯着小孩儿油腻腻的手上抓着的油腻腻的野鸡。
池炀干咳了一声,默默松开衣领,将手里抓着的鸡肉离男人的衣服远一些,盘腿在男人身侧坐下。
“你的眼睛”池炀迟疑着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池炀总觉得男人瞳孔的颜色越发淡了,虽然本就是跟常人不同的灰色,但今天似乎颜色格外的浅,竟更偏向雾白色了。
“无事。”男人眼眸微垂,声调一如往常的冷淡,无波无澜。
池炀抿唇,心里觉得不对劲的感觉更为明显,只是这人是个闷葫芦,既然说了没事那么肯定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决赛快要开始了,我得回去。”池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洞外没有活蹦乱跳的鸡,洞穴内也再没有活跃的咯咯声传出——鸡要么进了池炀的肚子要么被池炀吓回找亲娘了,洞穴附近只有他们两个人。
火光摇曳,火星子嗞啦作响,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洞穴外声音分外响亮。
“此行危险。”
池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嘴巴,撇了撇嘴随意将手中的鸡往地上一扔。
回去危险他当然知道了,他的行踪已经泄露了,那群人肯定在华堰县等着他呢,再去参加比赛就是个活靶子,他们只要蹲在那里守株待兔就可以逮着他,这谁不知道危险啊,只是
“如果我不去,凝魂果一定会被转移,到时候你怎么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