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首|发039诉伤心念珠珰太息,闻归家痴宝玉骤乱
“采心!”采意再不能躺着,扎挣着起来,哑着嗓子斥她:“胡言乱语些什么,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背后非议的?”
采心陡然被她横插|进来的一声训斥唬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缩。旋即强撑着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珠珰同我们那样久的情分,你不记着她,我去常常地想起她。她是多出众的人物”说着,竟忍不住,揉着帕子落了泪。
采意又不是个冷心肠,她也想着珠珰,只从未表露。如今采心在她面前落泪,她心中酸涩,却是一腔柔肠绞成团。只仍旧不肯露出分毫来,口中只道:“这些实话你赶紧给我拾掇拾掇收回去,若是叫大|爷听见了,仔细太太揭了你的皮!”
她本在病中,撑着坐了起来,又说了这样一串话,却是热意再升,双颊潮|红,以帕掩唇,急急地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止住,又撑在小桌子上,急促地喘息着。
温柔见状,忙起身将采意揽在怀里,又将被褥牢牢压住。“不过是闲话磨牙,我们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时风,刮过就没影了,也值当你生这份气?”又朝采心望过去,这一转头间,耳坠子上的水红碧玺在灯下闪出熠熠的光来。“你也是,好好地说话,怎么能冲她?还不快快地倒茶来,给你采意姐姐请罪。”
采心一时盛怒,竟未念及采意尚在病中,当下面色也有些讪讪的,心下已生悔意reads;。深翦已倒了茶来,送到采心面前。采心接了,却仍有些踌躇,只恐采意真恼了自己,一时竟不敢过去。
“愣着做什么。”深翦从后头搡了她一把,她不由往前几步,又回头望了望,见深翦颔首,方才捧着茶盅缓缓地走到炕边。
她捧着茶盏送到采意面前,认错道:“采意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遭罢。我不该气你,你若不想听,我从今而后再不提珠珰了。姐姐吃茶”
温柔一面让采意靠着自己,一面取了茶盏来,含笑送到采意唇边:“你如今身上发热,且吃口茶润润。”见采意就着她的手吃了,方才轻声劝道:“一时说急了眼也是有的,有些时候心里分明不是这样想的,口中顺着就出来了,也是寻常。采心心直口快,她的话你只捡好的听才是正理。若有什么叫你伤心的,还请略过不提才是。”
“罢了,我原知道你是这个性子,又同你置气做什么。”采意吃了几口茶,气顺了些。略坐直身子,拉着采心的手,面容恳切:“你记着珠珰,难不成我就是个铁石心肠的,竟想不起她吗?我也时常想着她”言及此处,竟不忍落泪,在烛光下显出一份格外的心酸。
“采意姐姐”
“我记着那时候,珠珰是何等的出挑,为人又是何等的四面玲珑。阖府上下,再没一个人能说出她一句不是来。便是我们大|爷”此处说起林玦,后头的话却又按下,另又说起:“只是她再好,到底也是去了。又是那样不光彩地去了。”采意转头望向温柔,哽咽道:“姐姐你我都知道,这世道对咱们多苛刻。只需行错一步,说错一句,便有数不尽的人等着朝你吐唾沫星子。珠珰已经去了,若再叫她死后被人诟病,我宁可大家一道忘了她。到底烟消云散,也是个干净。”
说着,采心采意二人想起当日珠珰之好,竟忍不住,抱在一处,哭了一场。
采心抽泣着说:“昔日珠珰在时,我还曾问她讨了一个扇坠子。她允我,说她身子好了就给。谁曾想,她竟再没来日了呢?”呜咽着又说:“世道不公,偏她才去,他们家就洗了冤屈复起了。好好的一个姑娘主子,倒真成了地下一抹孤零零的魂”
二人又抱头哭了一场,温柔在一旁劝了一些时候,待他们停了,方才退了出去。临走时暗与深翦咬耳朵:“我瞧着这个珠珰身上有许多秘密,像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