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诚心诚意的,颜娘子信啥也别信媒婆的嘴啊,虽然我年龄大了点,年纪大了好啊,知疼知热”旁边的文老板在一边急了,也顾不得方才一口一个‘小子’的装雅,话白了起来。
“喂,文老板,话可别这样说”
“是啊,文老板,天下无媒不成亲”
两位媒婆都不甘示弱,看看又争吵起来。
颜芝的铺子对面,是鸿昌楼。这是西市一个生意有些潦草的酒楼,今日的生意倒是出奇的极好,人声鼎沸,老板想来也是知道这一大半人道不是特意来吃饭的,不过道是是机会难得,不时去厨下吩咐把菜整治好些,难得今日有这么多客人来,无论如何都要让食客满意,好歹也为日后多留些回头客。
这会儿,道是不少人簇拥在窗口。
“这颜娘子可真是名不虚传,人间绝色啊。”
“是啊是啊,天仙不过如此。”
“堪称天人啦。”
“晋少爷,你家娘子可比得?”
“有所不及有所不及。”
“这么多人说亲,这颜娘子会应了哪家?”
“这难说”
“我说也别嫁了什么人去,日日在这西市上,我们时不时来看一眼,这也是我们西市一景啊。”
“娄相公这话有意思。若真嫁了人,进了内宅,我们哪还能饱此眼福。”
“唉,可惜这娘子不是那青c楼中人”
“刘之远,你这泼才,百行以德为首,你竟说这种话,妄为士人!”
“陈子敬,别装了,试问,这娘子若是在倚红楼c醉花楼c百花楼c快活楼中,即便是最贵的花满楼中,我们在座各位倾家之资谁凑不出这过夜钱谋她一宿!”
“你们也被争了,且看那颜娘子怎么说。”
楼里这些人已经注意到颜芝已经打断了媒婆和文老板的争执,便也跟着静下来。
“各位且停停,听小妇人一言。”颜芝想来想去,现在才开张,就这样子,以后还能安静的过日子?
“都别吵了,听颜娘子怎么说。”人群里也有人附言。
“小妇人流落到此,实不相瞒。”颜芝顿了顿,纤纤十指把鬓边散了一络发丝绕到耳后,一身青布袄子虽则简朴,却反倒衬得人更胜琼花仙树,眉尖微颦看向一边:“小妇人小妇人不过是一个弃妇,实不配诸位抬爱。”
“弃妇!”人群中又群情汹涌,纷纷议论起来。
“颜娘子如此姿色,谁舍得休弃!”
“难道是偷人?”
“或许是逃妾”
“颜娘子是因何见弃?”实在有人忍不住发问。
“这”其实,颜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原身胭脂所犯的最大的错,现在如实说了,岂不是让前夫以后有迹可循。
“颜娘子可还有亲人在世?”
“亲人我爹娘早已不在人世,如今我只得我腹中孩儿。”颜芝低眉垂首抚了抚下腹,眉间千般惆怅,压抑着眼里旺旺泪,美人如此伤怀,让看的人,无论男女忍不住想去抚平她的眉头。
“这可是三不去,颜娘子不妨说说,让我们帮你评评,说不得我们帮你伸张伸张。”
“是啊,是啊,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儿,我们帮你评理。”
“多谢诸位街坊,不怕人笑话,小妇人多有过失,正和七出之条。”颜芝抚额,忍不住说道。
“难不成颜娘子真是偷了人。”
“张娘子,别乱说话,颜娘子这样的人象偷人的吗,就算有,也是被别的男人引诱的。”
“小妇人虽然犯了七出之条,还是知贞重节,绝没有红杏出墙之事。”话都说到这里,也少不得为自己辩驳,自己在这里做的可是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