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时钟快要指向五点整。昨天下了那么一会儿雪,可今天却又是暖阳高照,只不过这个时候也是日落了。
她的背影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不远不近,正好能看得清。
长发绾成了一个好看的髻,转身时恰好看到散落在耳畔的一缕青丝,在橘蜜色的夕阳里被投射成了金黄。光影明暗交错,她的脸庞也忽明忽暗,如果此刻能看清她的神情,那该多好。
可就算这么远看不真切,但他完全能想象。
那是一双不染尘埃的绝美秋波,世间所有温柔都对它缱绻眷恋。而她的笑容呢,却能治好他心底所有伤痛。
他站在窗户边上,远远注视着她,就像那一次,五年重逢的舞会上。他明明知道她就躲在花藤后面偷偷望着自己,却不敢回头,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只得用余光扫过她,惊恐又痛楚的脸庞。
而这一次,变成他不敢看她了。
其实他再那么疼惜她又有什么用,难道这个时候追上去抱紧了她,就永远不会再落空了?一行清泪顺着眼睑缓缓滑落下来,冬日阳光把他的脸照得异常明亮,一看到她回头,他本能的转过脸去。
还能说什么?
此刻再说什么都显得单薄,他就是为她流泪了。
谢雨珂罩了一件轻薄的羽绒服就跑出来了,看到海然手里还提着水果篮子不免疑惑:“然然,你是过来探望病人的?谁病了?”
“哎昨天班上两个男生打架,把对方弄伤了,我今天是过来道歉的。”
“打架!?”谢大夫觉得很新鲜,“大学生还打架?”
她“嗯”了一声,“昨天为这事儿还进了警署,可对方不肯和解,我正苦恼呢。”
“伤得重吗?”
“左手粉碎性骨折。”
谢雨珂沉默了,郑重地看着她说:“那可麻烦了,未必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
“可不是啊,今天我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来了!”她长叹了口气。
“他叫什么?”
“徐振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一边回忆着。
谢雨珂沉吟了一会儿,才想到了一个主意,“这样吧,我托人去了解一下这个人的背景,然后告诉你,你再针对想想有什么办法。”
“这能行吗?我瞧这个徐先生脾气古怪得很,不太好接触”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先去摸清他的底,然后就该你自己想对策了!”谢大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我说你这是倒了血霉还是怎么,才接替辅导员工作多久,就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那些学生可真是够呛啊。”
她皱着眉,皱着鼻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埋怨道:“流年不利。”
“好了,好了,你也别焦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谢雨珂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嘻嘻地说着,“昨天平安夜怎么过的啊?别告诉我在警局过的”
“和林淮漾一起去了游乐园。”她老实交代。
“真的?那你们有没有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啊?”
她狠狠瞪了谢大夫一眼,“这大白天,你的思想还能再龌蹉一点吗!”
谢雨珂嘿嘿的笑,“那他总该说了什么吧!”
见她沉默着没说话,某女便觉得大有问题,“老实说,林淮漾是不是对你还没死心,根本没放弃,对不对?”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他说,他想照顾我,但作为朋友的请求,我也可以拒绝他。”
“那你怎么说?”
她不明所以,“我说了一句谢谢。”
谢雨珂被她这个回答给雷到,哭笑不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