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顺势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认真起来,说:“事务所最近一直忙,我见你脸色都不怎么好了,你也不知道偷偷懒,不重要的事就交给别人做呗。要真这么累下去,身体能吃得消吗。”
她说的是心底话,因为他的工作太忙又太累,整个人似乎比之前更消瘦了些,连脸色也常常是泛白不带一丝血色的。
他怔了半秒,又微微一笑伸手去捏她的脸,“谁教你学会偷懒的”
她一把拍掉了他的手,皱起眉头,“我说真的。”
“嗯,我知道”他敛住了笑意,“你别操心了,我有分寸。”
“那就好。”她又笑逐颜开了,“马上要冬天了,我得开始织围巾了阿笙,你还记得吗,高二那年冬天,我说要替你织一条围巾,可是整个冬天过去了,我的围巾才织了一半”
他最怕冷,一到冬天整个人就裹得像粽子。
那个时候学校的女生在下课的时候都会从书包里掏出毛线来偷偷地织围巾c手套,等到初雪的那天送给自己的男朋友。她可羡慕死了,缠着谢雨珂教她织围巾,可她呆呆笨笨的,学了很久才会。
于是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替他织一条围巾,初冬开始织,他就一直等啊等,整个冬天都过去了,她也没有织好一条完整的围巾。
他总是抱怨,白白挨冻了一个冬,连围巾影儿都没见着。
偶尔回忆起来,他就忍不住要笑。虽然她一直很认真的织,可她几乎是织一针就错一针,来来回回织围c反反复复撤,织了又撤,撤了又织。她有时候真的是呆笨呆笨的,虽然会让人无语,想起来却又好笑。
这世上真的还有比她更笨的姑娘吗?
他这样想过,不管她是什么模样,她却依旧是她,他的ulate。
第二天,顾熠笙下班出奇的早,还亲自到学校接她。两人到超市买了食材回家,她炖了药膳鸡还有两个可口的小菜。
炒饭‘吧唧吧唧’地吃得很香。
“一会儿我帮你刮胡子。”她嘿嘿地笑,总算没有再忘记。
吃完饭,他洗碗,她去晾衣服。炒饭一会儿朝厨房跑,一会儿又到她身边蹭蹭,特别乖。电视调到的是中央六台,电影频道,正好播放是《莎翁情史》。
待他收拾好厨房,她像小鸟一样飞奔过来拉着他坐到沙发上,迫不及待地要替他刮胡子了。顾熠笙半信半疑,怀疑她极有可能手一滑,然后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专属记号’。
“你能行吗?”他一脸焦虑。
她晃了晃手中的刮胡刀,灿然地笑道,“顾律师,相信我,没有错!”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瞬间就泄了气儿,任命的靠在沙发上,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她拍了拍他的双肩,“嗨,顾先生,放轻松”
他闭着眼睛简直哭笑不得,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坐着不敢动。毕竟,以海然的性格,不出点什么意外完全可以算是奇迹了。
她嘴里哼着小曲儿,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涂上剃须泡沫。
顾熠笙看她这手法还挺娴熟,便觉得好奇。
她眨了眨眼睛,拿着剃须刀顺着胡须生长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刮。
清秀隽丽的脸庞在他的面前放大,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一抬头就能触碰到她的双唇。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从没这样仔仔细细地看过她。她的眼睛真漂亮,浓长卷翘的影睫配上黑彤彤的眼珠子,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什么言语,只需向她一盼,万般的柔情与爱意便漫上心尖。
这是他的海然啊,没错!
她属于他,下一刻却又不属于任何人。
他想,她也不可能永远地属于自己,因为永远是一个多么不确定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