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然被她骂得懵然,愣愣看着海灵泪水横流的脸,“妈妈怎么了?”
“怎么了?”海灵冷冷一笑,指着屋子里恨恨开口:“她死了!海然,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妈妈她死了!”
‘啪’地一声,打过海灵的掌心渐渐生疼,院子里回荡着海灵的声音,“海然,我恨你!是他,这一切都是他!我恨你们!”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惊动了楼里的邻居也惊动了住在对面的谢雨珂。
她的母亲死了,她怎么会高兴?
海然跌跌撞撞推开门口的海灵,一滩血从客厅汨汨流出。她站在血泊里,看到母亲安静地躺在沙发上,鲜血一滴一滴从手腕划落,溅起一朵花。
地板上c沙发上,墙上都是鲜红一片。
仿佛是被谁扼住喉咙,喘不过气来。海然慌慌张张地从书包里拿出手帕想要绑住母亲流血的手腕,却碰触到她冰凉地指尖吓得浑身一颤。
她摇头,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打在地上血泊里。
那陌生的温度,仿佛不是来自母亲的掌心。
她捂住发抖的双唇,泪如珍珠一颗一颗滴打在母亲的手心,那是曾经无数次唠叨自己的妈妈,那是不辞辛苦将她抚育长大的妈妈,那是她在世上最亲最爱的人,那是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人!
“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
可躺在沙发上的人,再也不会睁开看她一眼,海然不敢相信,这一切像是一场噩梦,也许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
现在,她除了知道流泪还是流泪。
海灵站在门框边,冷眼注视着痛哭流涕地海然,心底的恨意越积越深。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做顾熠笙的男生造成的!
八月末的月在天边渐渐圆润,带着暑气的热风一过空气中弥漫着荷花清香。她们曾经多少欢笑,多少年少被时光逐渐掩埋。而她,同时埋葬了一段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也许,是梦c是真实,多年后回忆起来却依旧还有心痛的感觉。
第二天醒来时,海然发现自己躺在病上。
谢雨珂趴在沿边睡着了,身上还披着白大褂。她轻声掀开被子,却还是惊醒了谢雨珂,“然然,你醒了?”
“海灵呢?她怎么样了?”
“海灵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我问过主治医师了,她已经平安度过危险期,接下来只需好好静养就会好起来,你也别太担心了。”谢雨珂的声音柔和却不失坚定,“你昨夜怎么昏倒在走廊上,还好有查房的医生发现了你”
脑中断断续续跳出一些画面,她记得护士告诉自己海灵需要输血,后来她一直哭闹,最后自己又好像失去了知觉。
“小雨,我想去看看海灵。”
谢雨珂搀着她下楼,海灵就住在四楼最左边的单人病房里。
她伸手推开微敞的房门,悄无声息走到边,熟睡中的海灵瘦得不成样子。脸颊两边颧骨也逐渐凸显,眼窝深陷,许是失血过多,连嘴唇的颜色也几乎和惨白的脸色混在一起了。
左手腕上被消毒纱布裹住,她不敢想象那个伤口到底有多深。
看着病上的海灵,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妹妹竟憔悴成这般模样,而她还懵然不知。
她们争吵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儿,一转眼她就躺在病上了。
“然然,别哭了,范医生说你的眼睛留下了后遗症,当心越来越严重。”谢雨珂扶住她轻颤的身躯,低声劝慰道。
海然默默无言,只是替海灵掖好了被角,安静退了出去。
病房的走道里,偶尔经过一两个出门的病人推着吊瓶,脸色蜡黄眼神涣散。她伸手扶住了墙壁停住了步子,心底却突然浮现出那个黑色背影。
“小雨你知道给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