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海雾,料峭春寒,犹如美丽少女的芳心,有一点冷,有一点傲,还有一点捉摸不定
战舰前方平整的甲板上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是上等楠木书桌,纹若槟榔,味若檀麝宽五尺,长三丈,表面光滑如镜,德川家康就正襟硒在书桌后面的大椅上,看着桌子对面另一张空荡荡的椅子出神
天还没亮他便起身了,他平时可不会起那么早,也不必起得这么早
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也是个重要的日子,东方不败约了他在这里会面
以他和东方不败一方雄主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去对方的地盘会面,一来有损身份,二来也不安全所以才选择折衷方案,双方在中立的合会面,而且这里一览无余,无险无凭,可以有效的防止对方事先埋伏人手
平日一向衣着朴素德川家康出人意料的换了一身崭新的官服,头戴垂缨玉冠,外罩浅紫色织锦大袖衣,下体着洁白表?,腰系金银饰的石带,一副威加四海,气傲八方之象
不止是他,这艘船上所有的扶桑人,上至武将,下至士兵都一个个盔明甲亮,全神集中,杀气啾啾
本多忠胜全副盔甲,身穿黑丝威大铠,头戴鹿角兜,警觉而倨傲的平视着前方尽管这次他被百地宗秀的说词打动,赞成德川家康和东方不败会面,但内心根深蒂固的武士阶层优越感和长久以来征战沙场的成就感让他始终看不起东方不败
区区一个江湖草寇,焉有与我们相提并论的实力?
在他看来,与其说“会盟”倒不如“臣服”来得更贴切些
本多忠胜紧绷着的脸上浮现出七分嘲讽三分期待的冷笑,紧紧握了握手中长枪蜻蜓切,此枪出自扶桑名匠藤原正真之手,柄长一丈三尺,刃长一尺四寸二分,因有蜻蜓停在枪尖被切为两半而得名,其锐利可想而知,为扶桑三大名枪之一
“艾这是什么?”,桅楼上的了望兵发出一声高喊,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来了!”本多忠胜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右手长枪举起,悬地三尺,就要一击而出,同时聚神望向对面但这一望,他便在也无法也开自己的目光
在朝阳的照耀下,蓝宝石般的海面上,錾着一个淡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笔直划出,如天神的巨箭,那是是一条龙的影子!龙尾从双方相距的中间起,龙头直贯己方船头
乍见此异象,全船二百六十名扶煽兵一个个伸着脖子,瞪着眼睛,心中自语道:“对方是神仙?”何止是他们,就连身经百战,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本多忠胜也有些怔住了
在一阵窃窃私语里,一道白影如流星自长空划过,急速向船头飞来
定睛细看,一人已站于德川家康眼下,金冠素袍,如一朵天宫白云,干净得不染一抹世俗尘埃他抬头,轻轻一笑,那眼神深湛远漠骄傲而又深负大志
船上鸦雀无声,如狼似虎的扶煽兵们一个个成了乖巧的绵羊,还回味在刚才那一抹突如其来的震撼中
长枪被轻轻的放下,有些丧气,有些无奈
“德川大人,你好”东方不败一口流利的扶桑语
“东方右使,请坐”,德川家康站起身来,气度雍容的一笑,他心里感到有点满意从对方这一手傲人轻功和敢孤身一人赴约的胆量来看,这个东方不败的确有当自己盟友的潜质
双方寒暄后落座,东方不败看了看德川家康身边的两名近卫,左边站着一名黑甲武士,健壮的身躯高山大岳般储在自己面前,右手握着一杆长枪,鸡蛋粗的枪柄漆黑油亮,细长如剑的枪刃上有一种银色的暗流在涌动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的兵气,一看就是被多年沙场战火淬练出来的一流大将右边那一人,暗青色忍者服饰,全身包得密不透风,身材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