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真的谁也怪不了谁。
冯夫人只觉得愁肠百结,又担忧女儿的病情:“阿甜怎么样?”
“不大乐观。”冯崇提及这个女儿,也只觉得是操碎了心,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他还要打起精神来安慰冯夫人,“不要紧,逸之现在肯定尽心竭力。”
冯夫人又是幽幽叹了口气,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她仿佛是对叶田田心怀愧疚似的,先是让冯崇撤走了门外守卫的两个人,放了叶田田在屋子里自由活动。
替她买了新的裙子和玩偶,叶田田拥有了平生第一个等人高的大熊,软绵绵毛茸茸的,兴奋地她一整晚都睡不着觉,抱着那只熊叽叽咕咕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安逸之看不下去了,把那只熊踹到床下,把叶田田往怀里一搂,这才心理平衡。
冯夫人在院子里浇水除草,她会自告奋勇:“我力气大,我来。”她拿着铁铲在院子里挖了一道道沟渠,然后冯夫人洒下种子,她再把土盖上去,笑嘻嘻地看着冯夫人:“我做完了,还有要帮忙的地方吗?”
阳光下,冯夫人看见她额头上的汗珠和面颊上的红晕,竟然有几分恍惚,在冯心甜出生以前,还不知道孩子有病,她幻想的女儿也是这样健康活泼的,会跑来跑去,欢呼着喊她妈妈,她渴望能看到女儿健康快乐的笑颜。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冯心甜从出生开始就不停在吃药,还很小的时候就几次进过医院,她渐渐懂事,从来不喊疼不喊痛,不能高声讲话,也不能剧烈运动。
冯夫人只见过她在心情沮丧的时候拉小提琴,站在阳台上一拉一整天,仿佛是要把自己的不甘和忧伤全部都通过琴声宣泄出来,冯心甜从小就不像个孩子,而是一个小大人。
那样的女儿,让她心疼。冯夫人早已忘记自己在妊娠期间所幻想过的情形,但是鬼使神差的,她今天看见叶田田的笑容,又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梦想。
“冯妈妈?”叶田田看她不说话,又跑过来,冯夫人回过神来:“怎么?”
叶田田晃了晃水壶:“还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给这一片松松土。”冯夫人站在那里,轻言慢语,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叶田田乖乖点了点头,跑过去松土,她做一会儿,要回头看一看冯夫人,她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圆圆说:“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机会。”
叶田田蹲在那里,用花铲松土,她回答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跑?”圆圆已经很爽快地标记出了最佳逃离路线,“我可以令这里的电子设备暂时失效,在三点钟方向,十分钟后会出现一个空档,是逃跑的好机会。”
叶田田还是不吭声,圆圆急了:“你这是干嘛?不跑等着死?”她知道圆圆说得对,也知道现在最理智的办法就是逃跑,可是叶田田下意识地用铲子拨土,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就听见圆圆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舍不得她。”它指着的她是冯夫人。叶田田嗫嚅道:“我喜欢她。”
“她又不是你妈妈!”圆圆很客观公正地叙述事情真相。
叶田田纠正她:“但是从血缘上来说,她是圆圆,我做梦都想要那么一个妈妈。”她幻想过无数遍父母的容貌性格,冯崇令她失望了,但是冯夫人却符合了她对母亲所有的爱和渴望。
这样的叶田田,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呢?她说:“你让我再想一想至少让我和逸之说,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
事实上她现在跑了,安逸之才会高兴,因为就算冯崇再不高兴,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杀了没用,还伤情分,更不用说安逸之对国有用。
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小跑过来,对着冯夫人敬礼,用无比准确平稳的语调道:“夫人,奉将军之命,将叶田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