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音,“我是人,我是叶田田,我有名字的。”
安逸之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不要说了田田。”他紧紧搂着她,仿佛是想给她一点点的信心和安慰,安逸之真的没有想到,不过是平平常常出门上班的一天,回来之后叶田田就不见了。
冯崇的保密性做得很好,几乎没有目击者,但是安逸之就知道,肯定是他,必然是他。
有的时候万无一失,实际上也是一种标志,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样光天化日之下从他家里带走一个人。
冯崇没有否认,只是告诉他已经拿了叶田田的头发和冯心甜的送去做dna的对比。
肯定一模一样,想都不用想,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可是安逸之还是想要为她争一争。
但是显然冯崇主意已定,不容违背,谈话就此破裂,冯崇离开,冯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跟着走了,还顺带拉走了尚且没有弄清楚情况的冯心甜。
安逸之叹了口气,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这冯家房子里外几层护卫,安逸之除非和沈纯一样会隐身,不然别想跑出去,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他进来了,出去当然可以,带着叶田田?做梦!所以他只能选择留下来和叶田田同甘共苦了。
“田田,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这是留下来和你同甘共苦的,你就不高兴点儿?”虽然对前路也毫无头绪,不过安逸之还是尽了男朋友的职责,哄女朋友开心。
叶田田不大领情倒是真的:“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傻田田。”安逸之不想让她灰心丧气,故意道,“苦中作乐听过吗?你再不开心,事情也是不能改变的,左右我还陪着你呢,怕什么?”
叶田田努力看开点儿,扯了个笑容给他看,结果比哭还难看。
“啧。”安逸之没了办法,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儿,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她怯生生问:“那怎么办啊?”
“不知道。”安逸之摇了摇头,其实也在想冯崇的盘算。
按理说要来硬的,这完全没有办法,冯崇有的是人,他如果硬是要把叶田田的心剖开来拿走,安逸之估计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挡一刀。
但是冯崇未必会做到那么绝,因为一切都建立在冯心甜的病情上,她没事,叶田田估摸着也不大可能会有事,但是要是冯心甜的病不好了,那就很危险了。
所以话题又绕了回来,还是要回到冯心甜身上。
一人安危,系于他人之身。安逸之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想要叹口气。
叶田田反过来安慰他,说得大义凛然:“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越说越没底气,气若游丝。
“傻孩子。”安逸之乐了,搂着她半天不讲话,到后来叶田田都困了,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和她保证,“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好歹我给你挡着呢,我挡不住了,田田,你不要怪我。”
叶田田一怔,急了:“我死了就死了,真没什么,我不怕的。”不怕才有鬼,但是她千方百计露出勇敢洒脱的样子来,努力说服他,“我以前就以为自己会很快死掉,像其他人一样,但是我没有,我活了一天又一天,但是那个时候不觉得多活一天比少活一天有什么好处,因为是一样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对生存,其实没有什么概念。”
她说着说着,回想起从前种种,真的就茫然了起来:“我只是一件物品,如果死了,教授们会很遗憾,不过也不过是实验失败了而已以前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知道了,我就想出去看看,然后我遇见了你,你给我取了个名字,叶田田,莲叶何田田,其实我不知道莲叶是什么,但是我很喜欢,因为谁都有名字,我只有一个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