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商量好了吗?”
“嗯,我们接下来要进城去,只不过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准。”这路走了一半,事情零零碎碎却发生了不少,而且一个比一个坑爹,连安逸之都在揣测这是不是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否则至于这么折腾他们么。
林榕暖暖一笑:“虽说如此,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就好了。”几经生死,原本不过是同学c师生c同事的众人,已经有共患难的感觉了。
安逸之没有说话,这样的经历,不能不让他想起维多利亚,也是那么相似的旅程,也是那么夹杂着生死感悟的体会,曾几何时,维多利亚也曾这样浅笑着与他玩笑,打趣说笑间,她是否曾经也试探着把真心话说出口?
他忘记了。
只记得在非洲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他们坐在堆满了货物的卡车后面,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草木微黄,天高云淡,草丛里有豹子飞快窜起捕捉兔子,维多利亚短短的头发在风中飞舞起来,她张开双臂,闭着双眼深吸口气,拥抱微风,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天真。
那个时候,他们未曾想到,生死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前一天和你谈笑风生的朋友,可能明日里,便是永诀。
林榕发现了他的走神,但是她没有说破,而是陪着他静静坐了一会儿,半晌,安逸之回过了神来:“是啊,只盼着所有人都能够平平安安的。”
然而那么多人,在这样艰难的世道,能不能平安到达崇城基地呢?他心里没有半分把握。照理说,各自的命各自负责,越有良心的人越是活得辛苦,他们不是他的任何人,不过是学生和同事罢了,还有些根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可是他这样自然而然地为所有人殚精竭虑。这说不出是什么心肠,是什么东西让他放弃了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生活,而选择了这一条路呢?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他,包括冯心甜,然而到今天,他也没有答案。
好了,不管他,且看叶田田在干嘛,在所有人凄风苦雨的时候她在玩儿蚂蚁做炸弹睡觉,这会儿大家心态都比较放松平和的时候,她当然也在给自己找乐子了。
她在池塘边边打水漂,选了平薄的石片丢水里,然后扑通一声,沉了。
没错,她一个水花都没打起来,人傻不能怪社会,然而叶田田越挫越勇,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就在她摩拳擦掌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她发现草堆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好奇心强的叶田田顿时就丢了石头跑过去一看究竟,干涸的泥地里,有一个奇怪的生物在挪动,它的长相非常奇特,看起来是趴着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但是上面人的躯体皲裂渗血,下半身的鱼鳞干涸发白,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下水道的美人鱼》里的造型。
作为一个见惯了怪物的怪物,叶田田表示不怕,她蹲下来戳了戳,犹豫着问:“这c这能不能吃啊?”论吃货的胜利
“鱼干有什么好吃的。”圆圆撇嘴,顺道给出解释,“这应该是进化失败了的半兽吧,就不知道是人兽还是兽人了。”
叶田田端详了一会儿,咦了一声:“还活着耶。”她挥了挥手,“哈罗,你还好吗?”
“水!”那生物,暂且还不能辨别男女,虚弱地吐出了这一个字,如果不是耳力好,根本听不见他蚊子一样的呻~吟,叶田田掬了捧水往他脑袋上一撒,它动了动,以肘为足,往池塘爬去,叶田田观望了一会儿:“我来帮你吧!”
真是让人看了捉急啊!叶·力大无穷·田田用两根手指头,像拎小鸡似的把它拎起来,抡圆了胳膊,噗通一声,它来不及翻白眼,就已经被丢进了水里,水面上咕噜咕噜冒出来一长串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