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司徒铭看着水溶呈上的名单,一脸紧张地道“润之说的可是真的,这真是江南所有贩卖私盐的盐商名单?”
水溶点了点头,恭敬地道“回皇上,根据我们目前的线索来看,名单上的人确实都是江南贩卖私盐的盐商。我向父王身边的老人求证过,当年父王也派人查过,只可惜布置不当,以至于打草惊蛇,功亏一篑,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查到他们与忠顺王爷往来证据。”
提到这个,水溶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昨天他把这份名单拿给袁先生看,才得知当年父王远赴江南,名义上是为了治水,实际上却是查证忠顺王贩卖私盐的证据。令他想不通的是,那林如海既然已得到证据,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却选择将证据交给她女儿,而不是上呈皇上。
听水溶说是当年水轩派人查探的人,司徒铭沉下了脸色。水轩是他伴读,他未登基之前,两人情同手足。当年受他所托,带病远赴江南查案,不料竟殒命江南,甚至连尸骨都未找到。为此他一直觉得愧对北王府,愧对水溶,所以最后才力排众议允他仍袭郡王爵。那忠顺仗着父皇的疼宠,处处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登基之后,鼓动一些世家老臣在朝堂上与他作对,还把手插到了盐政上。这一次,他定然要让他付出代价。
司徒铭握紧双拳,一拳拍在桌子上。
水溶连忙跪下,“皇上息怒,请保重龙体。”
“你起来吧,这些国之蛀虫,一日不除,朕一日难安。”司徒铭抬了抬手,“润之这次可是又立了大功,想来你父王若是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
“为君分忧乃是为人臣子的本份,这本就是臣分内之事,微臣不敢居功,也当不得皇上的赏。”水溶跪着没动,抬眼见皇上已平复下了怒气。低声道“只是臣有一件私事,还想求得皇上的恩准。
司徒铭见此,上前亲自扶起水溶。不说他与水轩的情分,就是水溶本人也是他的股肱之臣。对于忠心于他的人,他自然不会让他吃亏。
“说来朕听听,什么私事还需要你如此正式地求得朕的同意?”
“臣想请皇上为臣赐婚。”水溶微微低下头,轻声道。
司徒铭听得水溶为自己请旨赐婚,笑着道。“朕还当什么事,你想娶侧妃,朕直接给你赐婚就是。听皇后说,那定安侯府的小女儿扬言非你不嫁,朕看来倒是不错。”
“回禀皇上,那定安侯府的事不过是众人以讹传讹罢了,臣并无此意。臣想求娶的是荣国府贾家的姑娘,宫中贤德妃娘娘的表妹。”
听说是荣国府贾家,司徒铭皱了皱眉头。荣国府贾家原是前太子义忠亲王的下属,义忠王出事后,投诚过来,甚至送了唯一的嫡女进宫。不过他可是知道的,这贾家跟甄家也一直是眉来眼去的,这甄家可是那忠顺王的外家。
“臣求娶的不是贾家自己的姑娘,是史老太君的外孙女儿,前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微臣仰慕林姑娘久矣,还望皇上成全。”水溶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道。
“你是说你要娶那林如海的女儿?”
“还请皇上恩准。”水溶磕了一个头,坚定地道。
“你先下去吧,容朕想想。”司徒铭见水溶一脸坚定,摆了摆手。
水溶张了张口,终究是行礼退下。出了御书房,松了一口气,看来可以回府准备聘礼的事了。
若非不是太子的避而不见,若非是遇见那个让人惊艳的女子,他是愿意求娶那柳姑娘的,然今时不同往日。尽管都是利益婚姻,他也要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
水溶离开后,司徒铭拍了拍手,一黑衣暗卫出现在御书房内。不等对方行礼,司徒铭直接开口问道,“太子最近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