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发现我们也真是高估易向西了,你猜他现在在干什么?”江一行的口吻很轻松,开玩笑一般,鄙夷:“他也许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居然正事不干,天天去寻访什么名医爸,还是你高招,当初你说易向西不会来法国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他来了也是白来如果他不来还好,来了却表现这么差,给法方的印象就是他在故意托大,对他的印象更加不好”
江衡却没有笑,只是静静地拄着拐杖,他心里没儿子那么轻松,只是略略奇怪:这次的项目重要到自己都不怕一把老骨头亲自跑这么一趟,难道易向西反而认为无所谓?
他担心女儿的病情可以理解,可是,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易向西到底是真的急疯了还是另有安排?依照易向西平素的为人,难道真的会这么容易失去分寸?真会这么冒失?
“一行,这是关键时刻,你什么错误都不能犯。记住,哪怕是最最微小的一点错误也会带来致命的损失。易向西是不是枭雄我不敢肯定,但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他,你最好一点也不要放松。”
江一行觉得父亲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他在易向西手下吃过亏,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暗暗地捏了捏拳头:易向西啊易向西,以前我最多只能做到夺取你的一点生意让你少赚一点钱,但是,这一次,我却非要将你打垮不可!最好再踏上一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距离法方集团主席的酒会已经只有半小时了。
酒店里,董刚和大小头目们已经快炸开锅了,因为这时候,易向西不见了。
易向西此次法国之行除了带了一干谈判助手之外,还带了三名私人助理。这三名私人助理都精通法语,有医学背景,简而言之,就是他专门带来法国帮着找那三位名医的。前面两个倒是非常顺利地找到了,但是,第三个,也就是国际通灵大会会员那个,却忽然失踪了。家人说他是到了某个原始森林采集一种神奇的植物,好些天都没回来。就在不久之前,易向西忽然得知了他的下落,一看不对劲,立即和一个助手驾驶直升机直飞那个丛林,打算就是绑架也要先把他绑回来。
众人不料老板居然在这时候失踪,酒会虽然不是什么决定生死的事情,可是,大家都已经看到江一行摆明态度虎视眈眈,易向西再缺席岂不是给人家很不好的印象?
董刚见诸位脸色都难看得出奇,他也急得跺脚:“怎么办?”
另一个高管悻悻的:“还能怎么办?我们先去吧。”
“可是,易总要是不去,我们会被扣掉许多分数。”
“现在有什么办法?再等下去我们都要迟到了,更加失礼。”
“我再打电话催一催。”
这一次,易向西的电话已经拨不通了,每一次都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一次,两次,高管们的心几乎都快要凉透了,一个个额头上都冷汗涔涔,在商言商,依照大家多年的经验,仿佛一些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那么长时间准备的心血和汗水,只怕很快就要付之东流了
那时候,乔小麦也在拨打易向西的电话。
连续三天,小白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专家会诊也罢,医生的安慰也罢,甚至小东在身边也根本不能缓解她的焦虑不安。
最初的那一点点虚幻的自欺欺人已经过去了,她一觉醒来,清醒地看到仪器上孩子的脑部活动的那种微弱的曲线说得好听点是微弱,其实,是根本就没有活动了,就算是再不知晓医学的人也可以看得出,孩子几乎发展成植物人了也就是一个死人了。
她心如刀割,却偏偏不敢承认,也不愿意相信只告诉自己,孩子还有最后一口气!只要这最后一口气在,一切便还有希望。
可是,专家会诊的结果终于不了了之他们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