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只要她走出山庄就会“碰到”他,直到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了。问哥哥,说是他们打了一架,可是他们兄弟两个分明还常在一起,只是不再见她了
“奕枫”
他怔了一下,应不出口,重重地点了点头。
沐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依然敢喊出他的名字,是在为碧苓抗争么?还是在掩饰自己的恐惧
“沐芽”
“嗯,”
“你还想自己开铺子么?”
沐芽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
“你若是还想,我帮你,把铺子开在一个稳妥的地方。”
沐芽眼睛忽地一酸,“你是何意思?”
“我是说”奕枫忽地哽咽,“你一个人,堂堂正正地活着,不要委屈自己。为了谁,都不值!”
他的话,她终于听懂了,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现在的她就是第二个碧苓,更糟糕的是,她没有碧苓的勇气,却有比碧苓更大的贪心。而戎妃远没有那个金灿灿的龙椅上的人更爱自己的儿子
“沐芽,七哥他已经在议亲了。明年秋天就是他封王出宫的时候,最迟不会出了正月就有指婚的圣旨下来了。你”
一口气说出来,奕枫突然顿住,想说你莫再如此情痴,丢开,离他远些,忘了他,我,我实在不能看着你死!可看着她的小脸,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狠狠咬了咬牙,才道,“你若是想给他做妾,也要他大婚年以后才敢跟皇父提。你要是想等,就自己安安稳稳等着,莫莫太心急,太近”
听着他的话,她的泪像是两条小溪水,一眨不眨,只管流。头一次,她没有说那些树上的话,是真的甘心给七哥做妾么?看得奕枫心痛不已,如果七王妃真的是瑾玮,沐芽啊,莫说皇父,庄家就不会让你活着的
“沐芽,你的画那么好,能自己养活自己,何必到后院看正妻的脸色?”
许久,她终是抬起手擦了一下泪,看着他,一弯唇角,“你放心吧”
千言万语不敌这短短几个字,奕枫的心酸忽地忍不住,一把握了她的手,“莫给他做妾!莫低头!莫委屈自己!否则,我不会放过他的!”
泪又落了下来,沐芽轻轻闭了眼睛,点点头
农历十月的天早已是初冬的寒冷,一路快马加鞭,山间的风呼呼地吹过来,小刀子一样割人。归心似箭,林侦顾不得伤处,能走路就上了马,颠簸得再痛也挡不住日夜兼程。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秦毅一直带着人马护在左右。那帮杀手自从知道是秦大将军插了手,也得到了自己主子的指示,绝不敢再轻易动手。
只是这舅父与外甥的关系也是微妙,不能堂而皇之地呈在人眼前,进入河北地界就离开了官道,一路走僻静夜路避人耳目。待到了京城外,秦毅派了最得力的侍卫继续陪送,自己则止步在京郊的枫林外。
“舅父,大恩不言谢,”林侦拱手辞别,“就此别过,来日再聚。”
“奕桢啊,临别,舅父要再问你那两件事。”
林侦闻言本就蹙着的眉头拧得更紧,可接过老将军那犀利的目光,他却不敢不点头,“是。”
“第一切记何事?”
“第一,绝不能碰九镇补给案。”
“这是为何?”
“补给案一定会牵涉到柏茂清案。不可翻案。”
“为何不可翻案?”
“因为,满门抄斩的案子绝不能是冤案!”
这一个领悟,让林侦恨得咬牙挣血。初闻之时,他几乎是暴跳如雷,恨不能即刻上乾清宫为柏家一百多条冤死的生命请命!可是老将军与他秉烛夜谈,字字泣血c语重心长,终于按下他的热血沸腾,一遍又一遍地用历史的教训来教导他:皇上可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