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对那一行可不怎么熟,小时候不过是跟着父亲老人家跑跑腿而已,做的也不是丝绸生意。”
“秀芝妹子一向心灵手巧,我还记得小时候,啥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想学会做生意还不容易吗?何况,还有文山老弟帮衬,连账房先生都不用花钱请。一开始会麻烦一些,老哥我给你找一个好掌柜,经营一年半载后就熟悉了。做生意无非就是进货c出货c应付一下税官,人活络一些就行,不像种地这么吃苦。不过,这事情得赶紧做,人家绸缎铺的老板是湖州人,因为要奔父丧才急着低价出手铺子,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
杨翠刚才被罗秀芝赶了出去,可转眼间她又带着罗钊进了房门,她对离开郭杨庄去县城生活可是热衷得很,想拉着丈夫一起过来说服罗秀芝。
在杨翠的一再示意下,罗钊上前一步说:“妈,我觉得五伯伯说的有道理,机会来了就要抓住。五伯伯也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这件事妈你要好好考虑考虑。我听说县城里有好几家武馆,立珊和立君两个孩子快到学武的年纪了,他们去县城的机会可要比呆在郭杨庄多得多。”
来人用似乎赞赏的目光看了看罗钊,又夸奖道:“几年不见,大侄子的见识倒是涨了不少。”
听了来人的话,罗钊心中有一丝得意,脸上也露出笑了。
罗秀芝有些失望地看了儿子一眼,也没有搭理罗钊和杨翠,而是笑着说:“绸缎铺的生意可不小,连铺子带货盘下来,是一笔不小的银子。我们这点儿家底根本开不起,就是打八折也不是我们能付得起的。五哥的好意谢过了,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送五哥走了。”
来人看到罗秀芝要撵自己走,有点着急了,急忙说:“秀芝妹子是缺本钱吧?这应该不成问题。有人愿意出比市价高二成的钱买你们家的一百三十亩薄田和二亩下等灵田,这足够盘下来绸缎铺,还有很大的富余做本钱。”
一直笑脸相迎的罗秀芝忽然沉下了脸,王文山抢在前面说:“这才是五哥来的本意,郭杨庄的归一碑马上就要立下了。等归一碑立下来,一百三十亩你嘴里的薄田,价格估计会翻上几番,是现在地价的十倍都不止。其实,你可以先答应借钱给我们开铺子,只要用地做抵押就行,绸缎铺开起来之后,你们趁机作梗,让我们亏本,走投无路后,就可以把我们家的地收回去。”
来人被王文山一口道破了来意,脸一下子涨红了,随即他也改变了先前的温和口气,用带些恶狠狠的语气说:“既然你们也明白,我就直话直说,凭你们家的地位,一户无依无靠的乡下人,还不值得花那么大的力气,绕那么大的弯子做事。你们家的这块地有人看中了,我身后的主家是你们根本招惹不起的,这地你不卖也得卖。趁早卖了的话,大家还能留个脸面,你们家也能多得些实惠,要是惹人家恼了,到时候不仅地没有了,还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罗秀芝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对来人说:“成五,我罗秀芝自小把你当做哥哥看,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们罗家不欢迎你,你现在滚吧。”
成五脸色黑了下来,站起身来,把拳头用力捏了捏,太阳穴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两眼瞪着罗秀芝夫妇,露出一副挑衅的神色。
面对成五的样子,王文山一个书生没有一丝惧怕,冷笑道:“成五是吗?一个真武境四阶的武者,还想和我们动手吗?你动手试试?”
成五冷哼一声道:“好言难劝找死鬼,等过了这立碑大典,我再找你们罗家算账,连真武境都没有的庄户人,竟敢如此嚣张?”
虽然话这么说,成五心中也有些打鼓,他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罗秀芝夫妇了,可王文山为什么一语就道破了自己是真武境四阶?普通黎庶怎么能看出来武者的境界呢?难道这个穷书生还有了不得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