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传道授业释惑也!”
此话一出,陆诚差点还以为是吴提学回来了。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吴提学的声音,而是一个不可能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贺知府!
“贺知府?”
谢观察见到来人后,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向来在自己面前都挺不直腰板的知府,今天为何会有如此变化,敢出言反驳自己?
难道说,他已经有了甚么凭恃?
贺知府满面春风,拱手笑道:“原来是谢观察在此,下官一时不察,还望见谅!”
谢观察闻听此言,不禁眉心深锁,隐隐现出一个“川”字。他察觉得到,对方来意不善,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拱手道:“不知贺知府到这兰阳县来,所为何事?”
“噢,大人不说我都给忘了。”
贺知府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说道:“下官只是奉命带个路罢了,哪有甚么要紧之事?”
谢观察心下一惊,能让一位知府亲自带路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难不成,是京城里来人了?
他这倒是猜对了,也确实只有京城里来的上差,才有资格让贺知府亲自带路。
今天一早,贺知府就收到消息,说是冯推官出了城,随谢观察巡察兰阳县司法去了。本来他也不以为意,不想临近午时,就听差役说左国玑在府衙外求见。
他为官多年,自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左国玑登门拜访,基本上都是有事相求,上一回,就是为了陆诚的案子而来,那么此次
贺知府细细一想,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定然是冯推官那边,发动了对陆诚的报复,且还担心自己会再次插手,专程搬出了谢观察来。
而昨晚万花楼里发生的事情,贺知府也是知晓的。如此一来,自己一旦卷入其中,怕是会同时得罪两位上司。
此事不好插手呀!
贺知府老谋深算,立即就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便称病谢客了。
让他意外的是,左国玑前脚刚走,后脚却是来了位贵客。
而这位贵客,居然来自京城!
贺知府不敢怠慢,亲自迎出了府衙,才知道来人是太子身边的一名太监,名叫张永。
这张公公倒不是甚么掌握实权的大人物,无非就是侍候太子起居的太监罢了,可人家毕竟是奉了圣命而来,确实算是位“上差”。
贺知府这才知道,原来是当今圣上亲自赐匾,却又不想经官府之手,才派了一位太监出京送匾额来了。
关键是,这开封府里,又有甚么人值得天子赐匾?
从张永口中听到“陆诚”这个名字后,贺知府当真是吓了一跳,居然是陆诚?!!
陆诚不过是个小小的生员,即使如今已经在士林中小有名气,却也不至于惊动当今圣上吧?
也难怪这位京里的张公公不认得路,陆诚居住在那么一个小村子里,换了谁从京里过来,都找不到那个地方的。
贺知府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一个扳倒谢观察的机会!
只要谢观察一倒,这开封府里就没人再能庇佑冯推官,而那位素来和自己不大对付的同知,日子也就不那么好过了。
当下,他连忙亲自给张永带路,临行前,还特意遣人去了趟按察使司衙门。
要知道,按察使司那位堂官,和自己可以说是同病相怜的。手底下的人不太听话,还时不时就会给你下下绊子甚么的,任谁做了这顶头上司,心里都不可能会痛快。
贺知府带着张永到了兰阳县城,立即就下车找人打听,县衙那边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确切的消息后,张永都傻了。这被天子赐匾之人,居然身涉命案?那么这匾额,自己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