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本来的打算,是找一家还不错的饭馆请客的,毕竟从赵玉龙那儿敲来的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真要去甚么大酒楼一顿折腾,少说也得花上二三两的银子。
沈毅听了他的打算,却是不太赞成的,随手就硬塞给了他十两银子,说是润笔费。
陆诚见他这大手大脚的模样,当真是羡慕嫉妒恨,心里暗自想着,甚么时候自己也能出手这么阔绰呢?
几人来了昨天曾来过的那家酒楼,同样要了个雅间,点了酒菜后,便继续聊了起来。
不一会,伙计便送上了笔墨纸砚。沈毅像是怕陆诚会赖账似的,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扇子递了过去,然后自己在一边给他研起了墨。
陆诚摇头失笑,拿着扇子看了看,问道:“你这扇子两面皆留了白,我就将诗题在背面吧。不过咱可先说好了,我这字可不太拿得出手,到时若是惹人笑话,可别赖我。”
“我说显淳兄,你这也太吝惜笔墨了吧?这题字就要全题咯,哪有留下半边儿的道理?”
沈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题字不就看个身份么?只要是你陆案首题的字儿,哪个敢说一句不好的?再说了,能考上秀才的人,这字又能差到哪儿去?到时若是你再中个解元回来,那我这扇子可就值钱了!”
“沈兄这么说可就太抬举我了,整个河1南每三年就一个解元,你当是想拿就能拿的?”
陆诚说的倒是实话,别说乡试头名了,哪怕只是吊个车尾,只要能够考上举人,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见沈毅如此坚持,他便也不再推辞:“那么,正面题甚么字好?”
其实沈毅说的也对,这年头若是没个身份,书法再好也未必就有人看得上。别看许多所谓的文人雅士们都酷爱收藏,其实他自己都不一定懂得欣赏,完全就是附庸风雅罢了。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是更为偏爱那些“大儒”和“名士”们的墨宝了,即使字不怎么样,也是无所谓的。
不过话说回来,书法和学问还是有些关系的,有才学的人,一手字通常也不会写得太差。
“你随意。”
沈毅笑着答了一句,已经研好了墨。
陆诚蹙眉思索片刻,便在正面写下了“见贤思齐”四个大字。随后,又将自己在府学时曾写过的那首诗题在背面。
张子君就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说话。
张家有车马c船行等产业,消息可是十分灵通的,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也已经知道了。不过她只是认得一些字罢了,对于诗词这方面可不太懂,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倒是陆诚提袖落笔时的文雅模样,更为吸引她一些。
“笃笃笃——”
陆诚刚刚忙完,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几人还当是酒菜上来了,不成想推门进来的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他一进门就陪着笑脸说道:“几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了,楼下来了位贵客,可我们这儿的雅间已经满了唔这个你们能否行个方便,到外边去用餐,这顿饭我给你们免单,就当是给你们陪个不是了,如何?”
“掌柜的,你这是甚么意思?我们就不是贵客了?”
沈毅登时就火了,这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他在江南待了那么多年,各大酒楼都光顾过,还不曾给人让过地儿呢,甚么玩意儿?
“我说掌柜的,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咯?”
紧跟着,张子君也出声问了一句,不过眉眼间已经隐现一丝怒意。
陆诚毫不怀疑,这掌柜的要是答错了一句,张大姑娘估计就要动手打人了。不过这酒楼也确实不厚道,来了更为贵重的客人,我们就要给让地方?
能到这酒楼里来吃饭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何况是像陆诚他们这样要雅间的,那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