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字,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陆诚自然不会拒绝。
说起来,这家客栈的伙计对自己也算是尊重,掌柜的为人也还不错,陆诚对他们还是很有好感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掌柜的脸上的笑容更盛,道了一声谢后便跑出门去找笔墨纸砚去了。陆诚只是稍等了片刻,他便回来了,站在一旁亲自给陆诚研起了墨来。
陆诚持笔问道:“掌柜的,你看题甚么字好?”
掌柜的一时还真没想好,要让陆诚给自己题甚么字,便答道:“陆相公只管随意就好,只要是您给题的字儿,怎样都是好的。”
陆诚笑着摇了摇头,在宣纸上写下了“朋来客栈”四个字。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自己这随手写下来的一幅字,改变了这位掌柜一生的命运。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这幅墨宝,在上面轻轻吹了吹,又是对他连连道谢,然后唤来伙计把陆诚题的字给收好,打算回头让人装裱c刻匾挂上。
“哎,瞧我这记性!”
掌柜的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陆相公,今儿个有两位公子过来寻您,你正好不在,他们让我转告您一声,说是明日再来拜访。”
“哦?”
陆诚蹙眉问道:“掌柜的可知道他们是甚么人?”
掌柜的笑道:“都是府城本地的童生,其中一位是左舜齐左公子,他姐夫可就有名了,是咱们开封府的乡试解元,早年中了进士,如今正在京城里当官呢。这另一位嘛,名叫李濂,听说才学不错。”
陆诚闻言轻轻点头,两位过了府试的童生来找自己,想来应该是有心与自己相交,好讨教些学问吧。
虽说如今中了院试案首,可陆诚心里很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如果是单靠着自己的才学,可能想要中个秀才都不太容易,就更别说是院试的头名了。
因此,他并不会过于高看自己,也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自然就不会因为对方只是童生,而看轻别人了。
待掌柜的离开后,陆诚便将这两人的名字录入了脑海中,很快便得到了许多资料。
这个李濂,确实就有些名气的。虽然目前的家境不太好,可在历史上,此人将会在正德八年的乡试中高中解元,而后还会中进士,然后入朝为官,在医学和诗词一道都造诣颇深,是个真正有才学的人。
左舜齐,其名为左国玑,舜齐只是他的表字。此人倒是不太出众,一辈子也只是考中了个举人,平日里喜欢作些惊人之语,应该是位狂士。
不过他本人没甚么名气,他姐夫李梦阳就很有名了,在历史上被称为明朝前七子,如今在京城任户部主事一职。
陆诚感觉这些都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也没想过要去结交甚么权贵,并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明天他们要是找过来的话,自己以礼相待也就是了。
翌日清晨,陆诚早早就起来,在房间里练起了五禽戏,不成想动静大了些,竟是吵到了住在楼下房间的客人,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这是谁啊?能不能别那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二哥在楼下回了一句:“哎呀,真对不住了客官,楼上住的是陆相公,我这就上去和他说一声。”
“相公?相公就了不起了,不就是个穷秀才么?”那人不满地嚷嚷了一句,然后就没音儿了。
陆诚有些郁闷,这木制的阁楼隔音的效果还真不怎么样。
小二哥陪着笑脸上来提了一嘴,却给陆诚准备好了洗漱要用的盐水。
这年头的人还是会刷牙的,牙刷的价格和蜡烛差不多,一支要十文钱,也不算太贵,不过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算不上太便宜。
毕竟蜡烛这东西,也是有条件的人家才会常年使用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