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明白:“ 吃醉仔酒,哪哼好转去介?奴劝客气哉,就住勒间搭仔罢。” 绥之听了,犹如得着将军令一般,唯唯答应。要晓得今夜的情景,两人怎样的同睡,怎样的恩爱,怎样的欢娱,谅看官们都是内家,想也想得出,描也描得出,不须在下细说了。昔笔花生有一首七言律句,单志今夜两人之事,其诗曰:
绥绥喜得一雄狐,似漆如胶兴不孤。
戏水鸳鸯空羡慕,穿花蝴蝶假欢娱。
帐中春色销金锁,枕上恩情宝玉呼。
禁锢经年从此始,庐山面目忽然无。
一宵已过,又到来朝,云雨初收,日光照槛。两人在枕上唧唧哝哝,讲了一回亲热的话,方各起身梳洗。等到午餐之后,无非游园、坐马车,以及看戏、吃大菜诸类。一连住了半月,那一天,绥之接读家报,悉母亲病重,叫他速回广东。绥之没法,只得与宝玉作别,订定来春返申。宝玉知难挽留,依依相送,任他自去,我且慢表。
再说朱子青自从在宝玉家摆酒,与绥之吃醋翻面,虽经宝玉调停,当时即波平浪静,言归于好,然不免胸存芥蒂。是夜归家后,想起绥之辱骂,则愤恨异常;回念到宝玉身上,则又恋恋不舍。所以到了明天,绥之那边决意不去应酬,独自往别处顽耍。挨过了几天,打听得绥之住在宝玉家里,未便前去。又过了七八日,正是重阳佳节,有几个朋友请子青至李巧玲家饮酒,子青实在记念宝玉,就叫宝玉的局。宝玉正因绥之返粤,杨月楼也不来家,晚上甚是寂寞,虽生意颇佳,尚可供宝玉的挥霍,但往来客商之中,并无一个可意人儿。今子青前来叫局,纵不合宝玉之意,远不及绥之面貌,然比寻常客人,稍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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