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河边柳条慢动,拂过水面漾起圈圈波纹,岸边一倾城少年正静静负手而立,玉面朝河面,眼神悠远似在沉思。
“殿下,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留了风霄。”
净衣男子也就是赵圣执挑了挑梅花袖口,闻言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奉家不会善罢甘休,奉城主是三皇兄拢络的人,必然会授意夺取苏家谋士利益,苏家这次终归是危险的。七姑娘那里你让人暗中跟着,只要没有性命之危,不必出手,以免招来三皇兄的注意。”
啼泉一愣,“殿下?”
“有何异议?”
“没有,”啼泉的样子却不像是没有异议的。
“说。”
“殿下对七姑娘是否有些过了?”本来这种事不是做为侍为的啼泉可以问的,但见赵圣执对苏明媞的好有点过头了。
“过了?”赵圣执想不出自己哪里过了,一没有对苏明媞多好,二没有非常的特意靠近她。
“七姑娘在宴上受晋王欺,您派了属下过去解围。您对苏七姑娘的关注也是以往从未曾有过的,而且还将七姑娘单独请入船,让这么多人看到”话到这里,啼泉暗暗观着赵圣执的表情,发现他面静如水,似不为刚才的话所动。
“听你这么说,到是有点过了,”赵圣执轻笑,“不过,那又如何。”
“?”啼泉一愣。
“去办事吧。”赵圣执不再多说,让啼泉退下。
幸而啼泉不是那等啰嗦的手下,否则哪里会这样纵容殿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悄悄派人保护苏明媞,殿下还没有在这里站稳脚跟就这么急着讨好一个女人,真的太过了。
“苏明媞!”
对着清清湖水,赵圣执俊颜漾开一抹笑意,似自嘲,似无奈。
苏明媞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他想要探索下去,在苏明媞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注意的。
“姑娘,今日还和往常一样吗?”
“嗯,”坐在铜镜前的苏明媞左右看了眼采冬梳的发势,点头,采冬拿起一支玉簪子插进发间,衬得她美人如玉,颜色清泽!
“姑娘越发长得精致了,瞧这样子就把苏府一应嫡庶女都比了下去!”采冬收了首饰盒子,取笑道。
“你这小蹄子,皮可是痒了!”苏明媞回首朝采冬瞪了眼,兀自起身穿起外层的纱衣。
端着水进来的月荼脸有忧色道:“夫人院里的陈嬷嬷过来了,姑娘,是不是夫人哪里出事了?嬷嬷这么早过来,清晖园那里不会真是出什么事了吧。”
苏明媞一听赶紧洗了脸,蹙眉间已然快步走出房门,在外室看到等在那里的陈嬷嬷,苏明媞急道:“陈嬷嬷,可是母亲有什么急事?”
出了奉家的事,苏明媞嘴上说不担忧,其实还是有点担心奉城主会做出什么损人利己的坏事来,隐隐约约的,苏明媞猜到他背后会取得赵留晋的支持。
她对赵留晋太了解了,得不到的,会不惜代价的毁掉,和他那贵妃母亲一样。
贵妃在后宫正是独宠风头正劲时,能够持续这么多年独宠不衰,由此可见贵妃的手段。所以,短时间内,贵妃是不可能倒台的,而晋王也会随着母妃的荣宠步步高升,迟早将太子压得死死的。
想到顺着历史走的后果,苏明媞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一方面自己想要他们付出代价,另一方面又不想再涉入京都那样的地方。
可若不涉及,又如何实行自己的计划?没有坚实可靠的后台,她苏明媞再聪明,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将独宠一时的晋王搬倒。
“姑娘?”
“嬷嬷,母亲是否还在担心奉城主一事?”走在清晖园路上,苏明媞叹息间问。
“七姑娘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