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列斯登干掉了三眼集团的首脑，像这类的传言你是无法追查出其真实xìng的。我也不想否认。这倒是个最经济实惠的保险方法，可以不用担心有人会在我的车上放zhà弹了。

    我全身瘫到无法参加圣白议会的会议，结果他们决定要把德摩克里斯之剑给撤掉（我以前一直认为这把剑颇值得炫耀），理由是“英勇卓绝，尽忠职守”。我觉得摩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竟然变成了个好人。他在整个议会前把自己搞得很糗，这就是他对于职守和荣誉太过于钻牛角尖和刻薄寡恩的下场。我和他之间虽然彼此嫌恶，但那家伙是个诚实的人，这一点他做得很好。

    况且，妈的，至少我每次施展法术前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间跳出来了。希望如此。

    玛菲陷入危急状态几乎七十二小时之久，但她熬过来了，事实上，医院还让她住在我的隔壁。我送了一束花到她房里，并附上她那副残存的手铐。我在纸条上告诉她，叫她不要过问那两个铁环之间的铁链是为啥会被破坏成那副德行。我不认为她会相信是某人用一把魔剑把铁链给砍断的。那束花八成起了作用 。因为她第一次可以下床时便踉踉跄跄走到我房里，把花丢到我脸上，没说半句话就走了。

    她表示自己完全不记得在我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她真的不记得了。不过无论如何，她撤消了我的逮捕令，几个星期当她上工后，她打电话叫我隔天过去，然后给了我一大张支票，用来贴补我在调查谋杀案时的开销。我想这表示我们在公事上又是朋友了，不过我们不再互亏对方。有些伤口是需要时间治愈的。

    警方在湖滨宅邸的瓦砾堆中找到了大量的三眼yào库存，最后终于证明维克托·塞尔斯是坏人。摩妮卡·塞尔斯和她的小孩在证人保护制度的安排下隐居起来，我希望她们以后的日子会比以前改善。我想应该会不差才是。

    老鲍终于又回家了，我想应该刚好在二十四小时的期限内吧。我装作没听说过一个有关在芝加哥大学举办的疯狂派对的传言，那个派对从星期六晚上一直闹到星期天晚上，而老鲍也很明智地绝口不提。

    “与恶魔有约”是接下来那个星期一出刊的《奇幻报》的头条标题，苏珊把一份报纸带到医院来给我，并和我聊聊。苏珊对于那一整块让我的屁股无法动弹的石膏特别感兴趣，这玩意儿一直到医生确定我没受到内伤时才拆掉（基于某种原因，每当X光机器要扫瞄我时就必定当机），她也很同情我不良于行。我利用女人的同情心缠着她又要了一次约会，她答应得颇为爽快。

    那一次，我们没有被恶魔打扰，而且我也不需要老鲍的爱情yào水或是建议了，真是大感谢。

    麦克拿回了他的环美，我拿回了蓝色的金龟车。这两台车看起来相去甚远，不过好歹金龟车还能跑。大部分时候。

    我确保嘟嘟和他的伙伴们每天晚上都会收到披萨，先连续送一星期，然后每星期送一次。快递披萨的那个小弟肯定会觉得我是个怪人，居然叫他把披萨放在路边。管他去死，我这人向来一言九鼎。

    密斯特在这整个事件中有点被亏待了，但妄自尊大的它并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

    至于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我不是很确定。我甩掉了长久以来一直纠缠着我的某个东西，但我不确定那是什么。我不确定谁比较有可能会一口咬定我就是那个降临人间、等待着世界末日来临的敌基督——可能是圣白议会里的保守派，可能是摩根，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对他们来说，这个问题至少有一部分已经搞定了。但对我来说，我并不确定。魔力依旧存在，诱惑也还在，事实就是如此。

    我会适应的。

    世界变得愈来愈奇怪，也愈来愈晦暗了。所有的事情都愈转愈快，疏离正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道难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