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唇微启,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啊”。“我了解了,那么请问是什么事呢?”
“是有关珍妮弗·斯坦顿,还有她被谋杀的事。”
刹那间我看到了征兆。碧安卡的眼睛缩小后又变大,就像猫在行刺之前的反应。她以瞬息千里的速度从桌上向我靠近,手臂朝着我的喉咙伸来。
我踉跄地从椅子上向后倒。虽然我是事先移动,但还是来不及闪开她那逼近的指尖。只是轻轻划过,我就感到喉咙一阵剧痛,她继续迫近,随着我一起匍匐到地上,尖利的獠牙从丰唇后伸出。
我的手由口袋里猛地抽出,将白手帕在她面前抖开,把我为了制yào而封存在里面的阳光释放出来。阳光把整个房间照亮了片刻。漂亮。
那道光线袭向碧安卡,把她推得越过那张古董桌子,跌仆到其中一个书架上,还把她的皮ròu撕了一块下来,就好像用喷沙机将腐ròu由动物的尸体上剥走。她尖叫着,嘴边的皮ròu像蛇皮般褪去。
我以前从未见过真正的吸血鬼。我等下可有得罪受了。当我把护身符从我的脖子扯下时,我注意到她的脸。那只吸血鬼有张像蝙蝠的脸,既可怖又丑陋,头大得和身体不成比例,张牙舞爪,肩膀弓了起来,看起来相当有力。薄膜般的翅膀从她那几乎已成骷髅的手臂与身体接合处伸出,松弛的黑色胸部悬在下方,从那件看起来已经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黑色礼服中露了出来。黑色眼睛宽大而狰狞,一层如皮革般的黏稠外皮覆盖着她的肌ròu,看起来宛如汽车的内胎涂上一层凡士林,只不过上面有我带来的阳光所侵蚀出来的无数小洞。
她恢复得很快,蹲伏着展开尾端都是指爪的两只长手臂,并发出嘶嘶的怒吼声。
我把五芒星握在手掌里,像你在电影或卡通里曾经看过的吸血鬼猎人那样将之高举起来,然后说:“老天爷,小姐,我只是来聊聊的。”
那吸血鬼发出嘶吼声,以笨拙而诡异的高雅步伐走向我,脚爪还穿着那双三百美元的黑色高跟鞋。
“后退。”我边说边走向前。五芒星开始散发出带着意志和信念的清澈冷光——我的信仰啊,麻烦行行好,把这只怪物给赶走。
吸血鬼嘶叫着别开脸,举起膜翼来挡住五芒星的光。她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直到她佝偻的背顶到墙上的书架时为止。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并不打算敲根木桩到她的心脏里。但是如果我降低意志力,她可能会再次攻击我——而且我不认为我有办法在她把我的嘴撕开前吭得了半声,就算是用最迅捷的召唤术也没辙。就算我能过得了她一这关,她底下那些诸如看门狗先生的脑残凡人也会很乐意为了帮主子出口气而杀了我。
“你杀了她。”那吸血鬼厉声说。尽管已经气疯了,由那张血盆大口传出声音一如以往,还是那么地撩人和充满女人味,这真是让人不安。“你杀了珍妮弗·斯坦顿,她是我的人,你这玩魔法的小子。”
“你听好。”我告诉她。“我来这里不是要受到这种待遇的,而且警方知道我在这里,你最好少惹麻烦。给我坐下,我们来聊聊,然后就可以鸟兽散了。天啊,碧安卡,你真的以为我在杀了珍妮弗和汤米·汤姆后还敢来这里招摇吗?”
“你是要我相信那不是你干的吗?你休想活着离开这栋房子!”
我感到又惊又气。天啊,连吸血鬼都觉得我是坏人。“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不是我干的?”
黑得有如无底深渊的眼睛透过我那燃烧着的护身符瞪着我看。我感觉到身旁有些魔力试图要把我撂倒,但却受制于我的意志力,就像这只怪物一样。那吸血鬼咆哮道:“巫师,给我放下那护身符。”
“如果我照做,你会不会再跑来割我的喉咙?”
“如果你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