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千禧年的揭幕,灵异现象在大众认知上已经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复兴,诸如灵媒、鬼魂附体、吸血鬼——族繁不及备载。一般人对此仍然不是很严肃看待,但是科学所应许我们的诸多事物并未实现,疾病仍是问题,饥荒仍是问题,暴力、犯罪和战争也都仍然是问题。即使科技不断进步,事情依旧没有往大众所期待和想像的方向去发展。
科学是二十世纪最大的宗教,太空梭的bàozhà、古柯硷婴儿(译注:先天xìng机能不全的婴儿,极可能是母亲在怀孕时吸食古柯硷所导致的后遗症),还有一整个志得意满的世代放任电视节目教育他们的小孩,这些都使得科学蒙上了些yīn影。大家都在追寻某些事物——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该追寻些什么。而且就他们对一直存在的魔法与神秘世界再度开启视野,他们还是会觉得我是在搞笑。
这个月很不景气,其实我这两个月都过得很不景气。我在三月十号才缴掉二月份的房租,而看起来房东将发现我这个月的房租会拖得更久。
两个月来我惟一的差事是在上个礼拜,我到密苏里州的布兰森去替一位乡村歌手调查他那栋可能闹鬼的房子。那房子没鬼。我的客户对这样的答案很不满意,而且当我建议他与其请人来驱鬼,还不如少喝点酒、多运动和多睡眠后,他就更不满意了。最后我领了车马费和一个小时的酬劳,觉得自己做了件诚实、正当,还有……不切实际的事。听说后来那歌星找了个缺德的灵媒到那房子里,搞了个点了一大堆香和黑光灯的仪式。真是一群好样的。
我看完了一本书,然后将之丢进“结案”的档案匣里。我书桌旁的纸箱里有一叠已经看过而想丢弃的平装书,那些书的书背都被折弯了,书页也都有破损;我对书的摧残是很可怕的。既然没案子可接,我就瞧着那叠还没看的书,正想着要从哪一本开始看起时,电话就响了。
我用近乎傲慢的态度看着那具电话。咱们巫师可是非常善于精打细算的。当电话响到第三声时,我想我的声音听起来应该不会太饥渴,才拿起话筒说:“我是德列斯登。”
“喔,你是……呃……哈利·德列斯登……嗯……巫师吗?”她的语调充满了歉意,似乎非常害怕会得罪我。
不是,我心里想着,我是哈利·德列斯登……嗯……钨丝,哈利巫师在隔壁那间。
乱发脾气是巫师的特权,不过这可不是还没缴房租的自由顾问的特权,所以我把俏皮话吞回肚里,对电话那端的女士说:“是的,小姐,有何贵干?”
“我……嗯……”她说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掉了件东西,我想你应该可以帮我忙。”
“代寻失物是项专门技能。”我说。“你要我找什么?”
那女人因紧张而停了片刻。“我的丈夫。”她说道。声音有点沙哑,活像个喊了一整场比赛的啦啦队辣妹,但是又有点年纪,比较像个酷妈。
我扬起了眉毛。“这位女士,我其实不是个寻人专家,你和警方或私家侦探联络过了吗?”
“没有。”她很快说道。“不行,他们没办法。反正,我没有找他们。天啊,这真的太复杂了,我没有办法和别人在电话上讲这种事。很抱歉打搅你了,德列斯登先生。”
“等一下。”我马上说道。“对不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大名。”
令人神经紧绷的沉默又来了,她仿佛连这种问题都要先看一下手写的纸条后再回答。
“我叫摩妮卡。”
许多对巫师一知半解的人都不喜欢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们,他们深信,若是亲口把名字告诉巫师,巫师就会利用这个反过来对付他们。老实说,这个想法没错。
我得尽力表达出我的礼貌和善意,否则她会因为犹豫不决而挂了我的电话,而我可需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