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塞进沈皓寒手里,认真的对他道“我以前也有兄弟,他就每次主动给我背黑锅。但我张少钧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你这情我记住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咬了一口酸枣,结果酸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沈皓寒不太能听懂他在说什么,还是很开心的笑了。
张少钧在混吃等死中,光阴早已从窗前溜走。
两年一晃而过,又是一朝春暖花开,按照惯例,春游的日子到了。
张少钧把自己裹得严实,所有屋子都把火炉撤了,只有他还留着。
张少钧靠在榻上,烤着火。看着侍女左右忙活,给他收拾这几天出行要换洗的衣服。
远远地就听见沈皓寒一路跑来,脚下啪踏的声音。
两年时间,沈皓寒个子足足翻了一番,可还是比张少钧矮一个头。
他拿了老鹰模样的风筝,欢脱的跑了进来。
“少钧,明天就要去踏青了。我专门找人做的老鹰,现在就等着上天了。”
张少钧连眼皮都懒得抬,“我就不去了吧。”
以前总是宅在家,偶尔会陪着母亲去公园转转。除了学校,他几乎就没怎么出过门。
“当然不行。娘亲说了,你,必须去。”
张少钧翻了个白眼,无力的躺在床上,道“那你就赶紧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话音刚落。两眼一翻,睡着了。
沈皓寒鼓着小脸,自言自语道“可你刚起床啊。”
张少钧说要睡觉,除了中午起来吃了个饭,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清晨的霜露还没有化开,昨日又下了场雨。
张少钧裹了一层又一层,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沈皓寒和老爷夫人同乘一辆马车。
这马车,四个角各挂一个三角香包,周边有金色垂帘,顶棚是朱红色的,吉祥喜庆。
马车里面,海棠木的四方桌上,景德镇的陶瓷杯,青花单墨,古朴大方。
顶头坠着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一到夜晚,照的整个车里光亮如昼。
沈皓寒本想让张少钧和自己同乘一辆,可三夫人不同意。他颇有歉意的看着张少钧,随后又道“那我和他一起。”
三夫人拍掉了他指着张少钧的手,道“娘知道你们感情好,但你始终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个下人。”
三夫人说话也不避讳,当着张少钧的面。
张少钧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本来对这个三夫人印象还挺好,原来她是这么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不过也对,在这个人分三六九等的时代,她又是大家闺秀,从小就被灌输了这种高人一等的思想。
可张少钧是个实打实的现代人,思想开放是一大特点,无论怎么解释,心里还是有些介意。
还是沈皓寒这个乖孩子没有被荼毒,张少钧下定决心,定不会让他落得如此世俗。
最终,张少钧还是和几个女家仆坐进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窄小,里面就是一层硬垫子,坐着硌屁股。
女仆里不乏样貌姣好或是身材火辣的,但哪个大男人会忍受被说可爱,然后不停的被捏脸蛋。
张少钧脸颊通红,你们捏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实在不行咱换着捏,你捏我,我捏你(痴汉脸)。
当然,美好的愿望没有实现。
张少钧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他一个人抱着膝坐在角落里,一副受尽欺凌的样子。
马车左摇右晃,他又困得不行,脑袋邦邦邦的,往冰冷的车壁上撞。
忽然,坚硬的车厢换成了柔软的棉花枕。他靠着舒服,便再度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