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它的翅膀会退化的,它需要飞翔,需要锻炼。子莲一听,气呼呼地把风儿往空中一抛,转身就走。大家看了暗暗好笑。
木筏扎好了,撑船的两根竹蒿也准备好了,大家便望着起起落落的黑浪山等候起来。这种等待是百无聊赖、令人窒息的。晚上,巨浪的轰鸣使大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过一旦进入梦乡,却又甜蜜无比。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黑色的浪山依然嘶叫着,跳着威猛雄壮的舞。有时风儿会到浪山上空冲翔,戈嘎戈嘎地叫着,那骄傲的英姿把大家都羡慕死了。子莲突发奇想,要坐上巨雕到郁水上空转一圈,被子唯严厉地喝住了。不过求安却抓着风儿的双腿到浪山上空惊叫着搏击了一回,给大家乏味的等待增添了一丝趣味。在漫长的等候中,年轻的国王总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山崖上,望着惊心动魄的郁水,沉思着,眼神时而柔和,时而严厉,似乎在从眼前宏伟的气势中汲取同样可怕的意志和力量。夕阳在他的右脸上涂上一层神圣的光辉,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尊正在受苦受难的雕塑。他仿佛在变化,每次转过头来都好像在脸上新刻了一道年轮。大家都悄悄地不去打扰他,但有一次路天星却走到国王身边说,这些浪头能杀死波波颜。沉思的国王回答道,不,它们会停下来的,一停就是九天。失望的yīn云顿时掠过路天星的眼睛。第四天,浪山依然在喷发。风儿在高空发现了闪幻兵的踪影,闪幻兵正逼近郁水岸边,一时大家紧张起来。
第五天,天空撒下一片yīn霾,黑色的群山轰响得更厉害了。近百名闪幻兵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出了丛林,包抄上来。厮杀开始了!尽管有密密麻麻的dú蜂和一只巨雕助阵,六个人依然险象环生。子唯把子莲jiāo给英舟。英舟骑着飞龙,怀里坐着子莲。子莲手里也挥着一把刀,和梦中人共同杀敌,一点也不害怕。在干掉一半的敌人之后,路天星受伤了,离忧受伤了,英舟也受伤了。子唯暗暗叫苦:“难道我真的渡不过郁水吗?”就在六个人渐渐不支之时,突然从山下升起一股令人心跳的沉寂郁水的冲天黑浪突然消失了,就跟它突然bào发一样神秘。
jiāo战双方都大吃一惊。
六个人齐声欢呼,精神大振,奋力杀向山崖边。子唯向求安叫了声“快带木筏下山”,求安立即把两根竹蒿抛下山崖,接着奋起神力,抓起木筏,扛在肩上,蹬蹬蹬,踩着峭壁,身子与大地平行,一溜烟地到了河边,看得几个闪幻兵目瞪口呆。“风儿带公主下山!”英舟厉叫一声。风儿急忙落到悬崖边,子莲跳下飞龙,在大家的掩护下跑过去,坐上巨雕飞走了。求安突然冲上山崖,一边杀敌一边叫:“英舟,你能带路天星坐飞龙下山吗?”英舟回答道:“可以。”子唯忙叫天星快去。天星砰砰砍倒两个闪幻兵,冲向英舟,跃上飞龙后背。英舟大吼一声:“飞龙,今天就看你的了!”飞龙嗷叫一声,掉头冲向悬崖,抖开翅膀,飞了下去。闪幻兵们呆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求安大吼一声,左臂夹主人,右臂夹离忧,蹬蹬蹬,冲到悬崖边,踩着峭壁,身子与大地平行,一溜烟地往山下奔去,在半山腰的时候,两道黑烟赶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两个大脑袋。闪幻兵们扑到悬崖边,争相望着下面,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无可奈何,不如说是惊骇莫名。
木筏已经漂在水上了。六个人带着一只怪兽站在木筏上,慢慢地向对岸漂去。空中,一只巨雕缓缓地飞翔着。用竹蒿撑木筏的是子唯和求安,因为他们没有受伤。看不到南方大陆的岸。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偶尔从水底隐隐传来“跳尸、跳尸”的喘息声。子唯回头一望,悬崖上的闪幻兵不见了。和三年前一样,他又一次惊讶于祷过山那出奇的美丽;这美丽立刻消融成泪水,充溢着这个失去土地的国王的眼睛。他低下头来,禁不住怦怦心跳,此时的郁水是多么柔美,他从她那无处不在的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