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炽摇头:“夫人在家,我若不归,恐她挂念。”
王大人道:“既是夫人挂念,那侯爷便该早些归府才是正理啊。”
“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儿,胆子小,我这个样子回去只怕吓着她,我这里坐一坐,等她睡了再回。”
三人傻眼,谁也没有想到,申屠炽当爹竟是当到了这个份儿上。在座几个男人都是有家有口,有儿有女的,自问可没他这份心,顿时对这位叱刹朝野的镇国侯佩服的不得了,几人也不再相劝了,陪着申屠炽喝酒、吃饭、闲聊天。
几个人也是够意思,一直陪着申屠炽坐到了二更的梆子响,申屠炽要回家了,三人才跟着起身。
——
申屠炽刚一进后院儿,便见到院子里闻子君提着灯笼站在那,见到他进来了,人还没到跟前便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知道你受伤了我就请了大夫回来守着,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回来,你伤的怎么样?我看看。”
“小伤,进屋再说。”
申屠炽揽着她往回走,王嬷嬷上前道:“夫人,婆子去请大夫过来吧?”
“不用了,”申屠炽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侍候了。”
“这……”婆子去看闻子君。
闻子君皱眉:“不用怎么行啊,可是被老虎伤的,你要吓死我吗?”
申屠炽大手揉了揉闻子君的后脑勺,轻描淡写的道:“皮外伤,太医都处理过了。别怕。”
闻子君点点头,还是面色凝重的扶着他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见他脖子上血淋淋的一片,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一时脸色发白有些喘不过起来。
申屠炽见了探身过去,在她颊边亲了亲安抚她道:“真是皮外伤,不过是血流的多了点罢了。”
闻子君点点头,拉着他坐到了床上,她吸了口气道:“太医有开了方子了吗?有没有外敷的药。”
申屠炽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子外加一瓶药粉递给闻子君,他道:“药今日和过了,药粉是外敷的一日一换。”
“我知道了。”
闻子君将方子和药粉收好,又转身出了屋子,不多时,端了盆热水进来。她将水盆直接端到了床前,放在地上,拧了个热帕子出来,小心的给申屠炽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而后又去脱他沾了血迹的靴子。
“我自己来。”
“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脖子就要动,血凝不住。”闻子君脱了他的鞋袜,把他一双大脚放到了盆里,“你受伤了,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申屠炽便没有在言语,他低着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妻子,白着脸,睫毛便如受了惊的蝴蝶翅膀轻轻颤动着……
洗完了脚,闻子君动作轻柔的帮她脱了衣裳,扶着他躺了下来,帮他小心的盖好被子后,闻子君端起水盆转身要走。
“你去哪?”
“我去把洗脚水到了。”
“放那明天下人收拾吧。”
“你先躺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嗯!”
闻子君出了屋子,把脚盆交给婆子,又把药方子也递了过去道:“嬷嬷,这方子你拿着,明儿个一早让人出府去抓药,记得要早些。”
“夫人您放心,一定早早的把药抓回来。”
闻子君点头:“行了,这里也没有事了,把水倒了就去点休息吧。”
“夫人,侯爷受了伤,今晚婆子在这守夜吧。”
“不用了,有我呢。”
“是,那婆子下去了。”
——
闻子君脱了外衣爬上床,她和申屠炽道:“我把灯留着,夜里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叫我,不要逞强知道吗?”
“嗯